或許是我的反應太過平靜,反倒讓他們擔心,米楠更是捏著嗓子小心翼翼的問我:“陽哥哥,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沒事兒,我能有什麼事兒啊?”我輕鬆的擺了擺手,還刻意開玩笑的說道,“米楠,你姐姐這麼做可不太仗義啊,好歹我跟她也是那麼多年的老朋友了,憑什麼她給田小維都發喜帖了,就是不給我發啊?難道還怕我帶人去砸她場子不成?”
“我看確實有這方麵的顧慮!”米楠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過年的那一幕幕我可還是記憶猶新呢,別說你了,就連請小維哥過去,我覺得姐姐都是下了好大決心,冒了好大風險的!”
“楠妹妹,聽你這意思,合著就連我都差點兒撈不到喜酒喝咯?”田小維說著就從我手裏將他的喜帖給搶了過去,“趕緊還給我,你這個被排斥在邀請行列之外的人!”
我的這句玩笑讓氣氛緩和了不少,田小維和米楠也不再像之前那般顧慮,竟然還跟我開起了玩笑,說是讓我放心,他們一定會偷偷給我帶米瑤的喜糖過來的,讓我也跟著沾沾喜氣兒!
最近工期緊張,吃過飯,我也該張羅著加班了,田小維在離開之前,將我拉到一旁說:“兄弟,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我也就放心了,看來……你是真的徹徹底底的放下米瑤了!”
“不放下還能怎麼著?難道真的召集一票兄弟過去搶親?”我白了他一眼說道,“其實你們大可不必搞得這麼嚴重,畢竟我和米瑤已經分手這麼多年了,再刻骨銘心的記憶也該淡化了,現在她有她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還有什麼翻不過的坎兒呢?”
田小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笑著說道:“你小子也算是命好,能遇上蘇麥,否則我看你還能說出這麼雲淡風輕的一番話來?不過話又說回來,蘇麥真的是個好姑娘,你可千萬別辜負了人家,要是你還讓她走了米瑤和靳薇的老路,我這個當兄弟的可不會輕易放過你啊!”
“關你毛事?”
我再次對田小維翻了翻白眼,心中卻暗自下著決心,無論再多艱難險阻,也絕不會再辜負蘇麥,否則,別說田小維不會輕易放過我,就連我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一番推心置腹後,田小維終於向他的寶馬X5走去,米楠卻又從副駕駛座跳了下來,她似乎也有話想要對我說,可當我停住腳步,站在原地等她的時候,她卻又重新坐上了車,連一句再見也沒有便絕塵遠去。
……
米瑤的婚期是定在五一檔的,而在這之前的一段日子,我卻是飽受煎熬和折磨的,即便我在田小維和米楠麵前,表現得再雲淡風輕,可心中的真實感受卻是瞞不住自己的。
沒有失落、沒有傷感、沒有惋惜、沒有心痛……這些鬼話說出來,連他媽我自己都不信!
特別這事兒恰恰又是發生在劉山那檔子事兒之後,我可謂是被搞得焦頭爛額,不僅要考慮到底要不要陪劉山去新疆,還得不斷的調整自己的情緒和心態,將米瑤的婚事對我的影響降低到最小,兩件事兒攪和在一起,再加上工地上的工作壓力,我真心覺得累了!
經過兩天痛苦的折磨,我終於摸索出一套切實有效的調節方法……那便是注意力轉移大法!
我拚了命的上班、加班,一刻也不讓自己閑著,這樣一來,工程進度也趕上去了,而且在這種高強度、長時間的工作下,我是真沒有力氣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兒,真可謂是一舉兩得!
隻不過這種方法有個很明顯的副作用,連著折騰了幾天之後,我的身體終於扛不住了,直接脫力暈倒在了挖機的駕駛艙裏,好在小章發現得及時,否則指不定要出什麼事故呢!
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被送到了附近鎮上的醫院,手背上還打著點滴,這家醫院的條件並不是很好,滿鼻子的消毒水氣味,牆壁上的白色塗料已經開始剝落,牆角的位置一片暗黑,隱隱還有些浸水的跡象。
我不知道我已經躺了多久,可侵襲全身的那股虛脫感還在,整個身子都軟軟綿綿的,渾身不得勁兒。
“向陽,你醒了?”
一道溫柔的女聲傳來,我緩緩轉過頭去,是蘇麥,她正從病房外進門來。
看著她疲憊又擔憂的樣子,我的心裏湧起一股愧疚,動了動幹澀的嘴唇問她:“我睡了多久了?”
“差不多有八個多小時了吧。”蘇麥一邊給我倒水一邊說,“這會兒已經快晚上十一點了,下午三點鍾左右,你們工地的小章用你的手機給我打的電話,說你在工地上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