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吧嗒吧嗒的抽著煙,不勝唏噓:“區區一個磅房的過磅收料員都敢這麼肆無忌憚的撈錢,那些經理和部長什麼的,那豈不是更不得了了?”
“話也不能這麼說,區區一個磅房的過磅收料員倒也不至於這麼肆無忌憚,人家背後當然是有關係的咯!”司機大哥眯了眯眼,稍微壓低了聲音,“據說磅房的王強強就是項目部物資部長的親兒子,要不然你以為他能這麼方便撈錢?”
“原來是這樣!”我“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結束與司機大哥的閑聊,我背身走開,掏出手機關掉了錄音功能,簡短的試聽了一遍,雖說工地的聲音比較嘈雜,但音質還算不錯,至少能清晰的聽見司機大哥所說的內容,咱又不是錄歌出專輯,音質要求沒那麼高,這樣湊合就行了。
……
當我把這份錄音放給劉山和小章聽了之後,兩人頓時就咋呼開了,劉山長舒一口惡氣說,“有了這份錄音,王強強和他的物資部長老爸的好日子也就算是到頭了……騷陽,你的腦子還是一如既往的爛啊,我還以為我們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呢,沒想到你竟然弄了這麼一出啊!”
我搖頭說:“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光是憑借這份錄音文件,還遠遠沒辦法釘死王強強和他老爸,這種錄音文件,嚴苛點兒說,連證據都算不上,頂多對他們父子倆起個威懾作用,而且估計效果都不會很明顯,要想讓王強強父子就範,我們還需要收集一些更具有威懾力的東西!”
“你指的是更具說服力的證據?”劉山皺了皺眉頭,麵露難色,“我看這個證據不好搞,畢竟王強強是和供應商兩頭串通的,指不定就連收料用料的施工班組都和他們沆瀣一氣哦,人家的票據上白紙黑字的寫著數量,料也卸了用了,無從查證啊!”
小章也插言道:“況且我們也不是物資部的人,手伸不到他們那邊去啊,基本上就沒辦法展開調查,更別說取得確切的證據了!”
“我有說我要去找確切的證據嗎?”我沒好氣的白了劉山和小章一眼說,“咱們又不是要把他們父子倆告上法庭搞審判,沒必要這麼較真兒,鐵證如山自然是好,可要是找不到確切的證據,我們也可以用其他的方法逼王強強父子倆就範,畢竟我們的目的又不是扳倒他們父子倆,隻是捏住他們的把柄,讓他們投鼠忌器,保住我們的霸道燒烤而已……這樣一來,難度就小得多了!”
劉山和小章眼中熾熱,等著我繼續說下去。
我則把目光轉到了劉山身上,討好的笑道:“山哥,這次恐怕還得靠你施展美男計了,我需要楊曉曉的幫忙,搞到水泥供應商負責人的電話……我要供應商的負責人親口說出他們背地裏幹的肮髒勾當,這可是比所謂的證據更勁爆的東西!”
劉山和小章似乎還有些迷惑,我則讓他們附耳過來,如此這般的將我的計劃大致給他們倆講訴了一遍,三人相視一笑,頓時心領神會,山哥當即就拍著胸口立下了軍令狀,說是哪怕犧牲自己的色/相,也會讓楊曉曉把水泥供應商負責人的電話號碼搞來!
楊曉曉是綜合部的資料員,她手裏自然是沒有水泥供應商負責人的電話的,不過項目部的圈子就那麼大,辦公區女孩子的數量更是寥寥可數,彼此間雖說距離閨蜜十萬八千裏,但好歹也有不少的接觸和交往,憑咱楊曉曉同誌的交際能力,從物資部辦公室裏搞來水泥供應商負責人的電話號碼,那還不是跟玩兒一樣?
劉山同誌的美男計相當湊效,楊曉曉同誌的辦事效率也不是蓋的,當天下午就給我們搞來了水泥供應商負責人的手機號碼,連帶著聯係人的姓名也一並問了過來,是個叫劉富強的家夥。
晚飯過後,我和劉山還有小章、陳思婷、阿飛聚集在我們的出租房內,緊閉門窗,嚴陣以待。
我將手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劉山、小章等人點頭示意,噤若寒蟬,搞得就像是高機密的特工行動一般,我舒了口氣,調整了下情緒,然後掏出手機,撥通了水泥供應商負責人劉富強的電話,正式開始導演這出無中生有的大戲!
一陣並不悅耳的彩鈴聲過後,劉富強接通了電話:“你好,哪位?”
我強行壓抑住心中的緊張,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成熟粗狂:“喂,你是烏克哈高速(烏魯木齊-克拉瑪依-哈密高速)項目的水泥供應商的負責人劉富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