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夫人已經開始在心裏劃拉自己認識的人家,“這事兒不難,你隻管放心就是了,我明天就往你姑母府上去一趟,”這再往後拖,申氏的百日越來越遠,就不好打著百日祭的名頭辦佛事了。
錦陽長公主府裏,長公主趙湘看著手裏的素箋,疑惑的問躬身站著的良公公,“這田家小子不虧是新科探花,隻是這詞也不能說就是衝著咱們靜娘來的啊?”
良公公也沒有想到李靜宜一個殘花敗柳,居然還勾住了一位探花郎,引得人家給她寫詩,但是這事兒既然傳遍京城了,他就不敢再瞞著錦陽長公主,良公公也沒有添油加醋,將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跟錦陽長公主講了,“奴婢特意打聽了一下,那日奴婢奉殿下之命去莊子上接郡主,咱們的車駕恰好從春風樓過,估計當時田探花正在樓上呢。”
田超錦陽長公主是見過的,當初田氏還曾經親自往府裏來跟她提過,後來因為李氏無禮,這樁親事便沒有再議下去,現在田超中了探花,竟然還想著自己的女兒,錦陽長公主對他的觀感大為好轉,甚至是李氏,在錦陽長公主眼裏,也通情達理起來。
錦陽長公主招手叫良公公往前了一些,“你覺得這樁親事如何?能不能做成?”
這個麼,良公公還真是不好說,“依奴婢看,那個田探花無論出身長相,跟咱們都是極般配的,而且這詩也是他自己寫的,又不是咱們押著他做的,不過麼,這親事怎麼著也得田家開口來求親才成,不如咱們且等等看?”
田家開口?此一時彼一時,何況自家又想招夫,人家田家能答應麼?錦陽長公主心裏又開始怨怪李遠山起來,若不是他硬要叫女兒做什麼承嗣女,沒準兒跟田家的親事就成了,“本宮覺得田探花跟靜娘挺相配的,你去東府走一趟,請田氏過來說說話。”
李靜宜也從歡聲那裏拿到了田超寫的詞,她草草的看了一眼,便將那詞扔在一邊,她對田超沒有什麼印象,更不相信他對自己有了淑女之思,田家的風評她太清楚了,與其是田超看上了她,倒不如說是田家看上了錦陽長公主府。
“郡主,要不要奴婢給侯爺送個信兒,叫人打聽打聽?”玲心沒見過田超,但是能中了探花的,才氣跟相貌應該都是上上之選。
“不必了,不是什麼大事,咱們隻不知道,時間久了流言就過去了,”李靜宜擺擺手,若是她們反應太過,隻會是火上澆油,“再說了,田家難得出一位探花郎,是不會叫他上門為婿的。”
若真是這樣,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詞流出來?玲心終是有些不甘心,“那萬一呢?郡主看一看,也不值什麼的。”
比起雲馳,田超似乎更好一些,雲家一脈單傳,雲馳是絕不會與人做贅婿的,玲心認識的人少,但想一想,田超似乎是不錯的選擇,“其實田家現在已經無權無勢了,便是咱們硬要田超入贅,他們也不敢說什麼,何況那田探花,”
玲心的目光在那首詞上落了落,“奴婢也就識得幾個字,卻覺得這詞兒寫的還是挺好的。”
在玲心心裏,管他們田家真心還是假意,隻要瑞和郡主樂意,搶來做個夫婿又如何?“要不您去求一求娘娘?咱們要田家的探花郎,就將聘禮下的足足的,奴婢叫人打聽過了,那田家,早就不濟了。”
這才多大會兒功夫,玲心連欺男霸女的打算都做好了,李靜宜噗嗤一笑,“行啦,人家是新科探花,多少雙眼睛看著呢,皇上要是允了我,豈不成了昏君了?你是知道我的,並無意再嫁,隻是父母之命難違,”
李靜宜衝玲心眨眨眼,“所以能拖咱們就往後拖一拖也是好的。”
兩人雖然身份有別,但今天既然談的深了,玲心索性大了膽子,“郡主,那恩義侯您……”
“行啦,我心裏有數,招恩義侯為婿,我還不如直接去搶了田探花呢!”李靜宜白了玲心一眼,“真成了個傻丫頭了!”
其實雲馳論人品性情相貌,跟自家郡主最是般配,可惜,玲心搖搖頭,心知李靜宜說的沒錯,哪有正牌子國舅給人做上門女婿的道理?何況人家雲家可隻剩這一支獨苗了。
榮嵐在侍郎第榮宅看著手裏詞,簡直要哈哈大笑了,她沒想到這李靜宜,回京之後居然走了桃花運了,先是雲馳,後有田超,還個個都是大家心中的男神,她笑完了衝荷風跟蓮霜搖著手裏的那首詞,“你們看了沒?是不是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