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治他自己也說過,宦官貪財還可以容忍,但若是和朝堂的臣子勾結起來,那可是禍國殃民的大罪了。
順治平日裏都不追究,怎麼今天追究起來了?
“奴才願意把貪贓的銀子都吐出來,奴才一共收了八萬兩銀子,除卻花銷還剩下五萬兩銀子……”
順治冷笑道:“你這隻是說了一個零頭吧?”
吳良輔臉色駭然。
他震驚地望著順治,似乎不相信這話是從順治嘴裏說出來的。
順治盯著他,臉色凜然冷漠。
“要不要我給你提個醒?遠的不說,就說今年的正月……這個也不說了,就說最近的這一筆銀子吧!是不是有人給你送了一張銀票?這張銀票可比你說的那個數大多了!”
吳良輔呆如木雞,卻也沒有承認。
順治眼光冰冷起來,他一字一頓地說道:“這個月初,景仁宮的小春子給你捎來了是什麼東西呢?吳良輔,你好大的膽子,你還不從實招來!”
吳良輔像是剛清醒過來一樣,立馬匍匐在地,一個接一個地磕頭。
吳良輔邊磕頭,邊痛哭流涕地說道:“奴才犯渾,是康妃娘娘差小春子賞給奴才十萬銀子。奴才心中說,這是主子賞給奴才的,奴才就不用說吧,奴才沒想到皇上明察秋毫……”
順治猝然提高音量,喝道:“是康妃賞賜給你的,還是佟佳一族通過康妃之手轉送給你的?”
吳良輔猛然聽順治這麼一說,磕頭更急促了。
吳良輔顫著音說道:“奴才有罪,奴才罪該萬死。奴才全招了,奴才全招了……”
順治喝道:“還不從實招來!”
吳良輔戰戰兢兢地說道:“小春子隻是說每月請奴才給京城通乾銀號送幾封信,有時也從通乾銀號那裏帶封信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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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子說這個銀號康妃娘娘參了股,康妃娘娘不方便大張旗鼓地出麵管理銀號,所以隻能偷偷摸摸地背後管理。
奴才也就是為康妃娘娘跑跑腿,並沒有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順治聽吳良輔如此為他自己辯解,被氣笑了。
順治冷笑道:“糊塗的東西,你若隻是跑跑腿這麼簡單,他們犯得著送你這麼大的厚禮嗎?
你知不知道信封裏的內容是什麼呀?”
吳良輔說道:“那些信都用火漆封著,奴才也想偷偷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麼內容,可奴才若是私自動了,他們就看出來了,奴才沒敢動。”
順治踢了吳良輔一腳,吳良輔就滾落在門口處。
順治罵道:“你知不是道,朕和青青幾次都差點兒栽在你手裏!
朕沒想到朕身邊的大總管竟然是對方通風報信的內奸!”
吳良輔嚇得一骨碌爬起來,跪倒磕頭,哭道:“奴才真的不知道裏麵寫的是什麼,奴才若是知道他們有如此罪行,就是給奴才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呀!
奴才糊塗呀……
奴才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