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張落葉被捆綁在中立之城的地下牢獄,有關戰爭的後續事情,他也是僅從那些獄卒的談話獲知。
在糖年應醋皇後的邀請到得中間舞台不久,自中立之城奔出一支簇擁著一輛馬車的軍隊,因為糖年有過吩咐,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能亂動,所以糖軍便隻能眼睜睜看著這支軍隊的靠近。
然而當糖軍眾將領看著糖公主自馬車走出來時,俱都呆立當場,要知道傳聞糖公主可是被中立之城城主給暗殺了。
有忠心於糖年的將領,知道大事不妙,便想趁著糖公主還沒說話前,把她給殺了,卻不曾想張落葉留給糖公主的雌斬邪劍大戰神威,把那些試圖偷襲的將領全部斬殺。
餘下一幹將領對看一眼後,紛紛跪拜而下,糖公主激昂陳詞,細數糖年的罪行,並指出糖年就是當年殺害糖皇的凶手,讓得一幹糖軍將領滿臉憤怒,齊聲大罵糖年起來。
醋軍這邊,見得醋皇後幫助糖公主製服糖年,當中的反叛軍想要趁機以此發難,但最後在糖軍與中立之城護城軍的夾攻下,殺的殺,投降的投降。
當夜,在中立之城城主府邸,中立之城城主高調宴請醋皇後與糖公主,此事古來少有,兩國與一城的臣民俱都擔憂不已。
千年來,一直相爭鬥的他們,現在卻要在同一張桌子坐下說話,這讓他們恐懼之餘,都存了一絲好奇的心,這種感覺就像嚐試著和殺人犯吃飯,然後卻意外發現殺人犯是個和藹可親的人的感覺一樣。
席間,糖公主親手把怪狀白貂鼠交還給城主之女,作為消除所謂的糖國發動戰爭理由,同時也等於宣告,她並不是個任性無比的人,正如她之前陳訴的一樣,這一切都是糖年強迫她做的。
醋皇後默然看著,心中在想,看來正如那白發異族小子說的一樣,千年來相爭鬥的他們,卻一直忽視了一件事,說到底,他們都是同一個祖先出來的,要不是意外得到白烏鴉與黑鳳凰的力量,就不用一直爭鬥到今,然而即便得到所謂的力量,也不應成為爭鬥的借口。
僅看現在兩國一城之人能相安毋躁地在同一屋簷下,便可知道,和平相處是可能之事,隻不過他們一直缺乏能引導他們和平交流,和平談話的穿針引線之人,而現在,自己便成為了那人,在自己的雙手引導下,造成了這幅局麵。
相信或許人們一開始會恐懼,會抗拒,正如自己成為醋國皇帝時,國內之人對自己的抗拒一樣,但任何事都不會隻往單一方麵發展,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會漸漸習慣並且從中發現它的好處,那時候便是提出兩國一城貿易的最好機會。
想到這裏,醋皇後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預言中提到‘由白發異族人建造的這個世界,也會由白發異族人摧毀’,或許並不是指毀滅世界這麼膚淺的意思,而是這樣:由白發異族人締造的現今這個爭鬥不已的世界,將會由新的白發異族人把它摧毀,並創造出新的和平相處局麵的世界!
當然僅由他一人是難以做到的,所以自己能成為醋國皇後不是偶然,這一切都是為了讓他能夠引導自己,而締造和平相處局麵的世界作準備!
醋皇後有些訝然,以前沒有這麼想,因為這樣的事情,根本就是異想天開,但現在想下,越發肯定就像是一個看不見的手,在幕後推動著這一切,而這隻手的主人不難想象,那便是千年前的白發異族人!
…………
次日,陽光明媚,整個中立之城卻顯得人頭湧湧之極,今天便是那白發異族人公開行刑的日子,而大多數的人對他的了解,都僅是停留於聽聞的預言中,故而很多人都抱著想要看看他的模樣而來。
公開行刑台位於城外某處空地,用昨天一晚的時間臨時搭成,今天行刑的還有另一人,那便是糖國的傳聞人物糖年,不過相比白發異族人的‘名聲’,這廝隻能充作可憐的陪襯品。
糖年滿臉的悔恨,自己辛辛苦苦謀劃了大半生,卻換來這樣的下場,而最讓他難以接受的是,造成他這個下場的人,居然是他一直為之看不起的糖公主!這就好比與無數強者戰鬥過,並活了下來,結果卻被一個路人甲給秒殺了的怪異感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