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歸土,人歸人,神歸神,各自都有該去的地方,把他們全部殺死,你不覺得是我作為神對自然的安排嗎?”第十任畫壁宗主一番話說得甚是狂妄。
張落葉卻突兀大笑了起來,笑得讓對麵的第十任畫壁宗主一張臉寒了下來。
“有什麼好笑的?”
“自然好笑。”張落葉收起笑容,淡淡說道:“先不說天庭是否存在,但你以為天上神仙是這麼好當的嗎?按照我張家記載,要想被天庭傳召,凡人唯一的辦法便是修煉到天師的修為級別,並享有無上功德方可。你既沒有那等修為,又沒有功德加身,如何成得了天神?你還妄想說‘土歸土,人歸人,神歸神,各自都有該去的地方’,好,就算你真的奪得了天神的力量,成了天神,你以為天庭會接見你這種人嗎?還說什麼對自然安排,真是好笑!”
“閉嘴!”第十任畫壁宗主忽然大喝一聲,全身衣衫無風自動,脖子上吊著的七彩光環忽然飛出,籠罩在桌麵上,然後隨著第十任畫壁宗主食指微微一挑的情況下,那七彩光環突兀蒸騰起濃濃的黑霧,就像什麼腐蝕硫酸般,可以清晰看到那桌子在七彩光環籠罩下,慢慢溶解成黑色焦黑粉末,散落一地。
張落葉看得臉色變了變,對方這一手神通所展現的威勢,最少也有‘人師’級別的修為!
張落葉臉變的表情被第十任畫壁宗主看在眼內,後者冷冷一笑,右手虛空輕點下,七彩光環被收回,重新吊掛在他脖子上。
“真是稀奇,你們這些修道士,居然不相信天庭的存在,那你們所謂的修道又算什麼?這不是自相矛盾的說法嗎?”第十任畫壁宗主重新靠在椅背上,淡淡地說道。
張落葉同樣淡淡說:“並不矛盾,對於天庭的存在,我們隻是以質疑與敬畏的態度對待,並不是說不相信它的存在。就像我們修道所要感悟的道一樣,既而模糊又而真實存在。”
“也罷,道不同不相為謀。”第十任畫壁宗主一把甩了甩手:“本宗主會為你預留特等席,讓你親眼看到本宗主奪取天神力量,並毀滅這個世界的一天。本宗主對你可是推心置腹,連這等機密的事情都告訴你,你認為你該如何報答我?”
報答?張落葉微微愣了愣,冷笑說:“在下可沒強求宗主閣下把這些事情告訴在下的,何來報答一說?”
“這可容不得你。”第十任畫壁宗主嘿嘿一笑:“不過具體也沒需要你做什麼,你隻需要在這裏呆著就可以。好了,下去吧,容我叫你的時候,你再過來。可別試著逃跑,會有怎麼樣的後果,你應該很清楚。”
張落葉為之眉頭挑了挑,出得房間,才醒起忘了問醋皇後的事情,不過仔細一想,也就釋懷,恐怕即便自己問出,對方也不見得會回答。
…………..
同一時間,中立之城城主府邸
“報,巫婆帶到。”一個中立之城守衛兵雙腳一並,向著大廳內的糖公主與中立之城父女行了一個軍禮,在他後方,巫婆巫麽麽顯得滿臉的疲憊。
巫婆巫麽麽掃了廳內的三人一眼,忽然歎了口氣:“老身算定你們會來找我,是想讓老身巫卜這個世界的命運嗎?”
“不止這點。”糖公主略一猶豫,俏臉微紅地說:“張……..,那個白發異族人的下落,我想讓你也順便巫卜一下。”
“白發異族人嗎?”巫婆巫麽麽顯得越發暗淡:“有關他的巫卜,老身已經決定不再染手,真的很抱歉,公主殿下。”
“為什麼?”糖公主臉上閃過一絲不解。
“還是我來解析吧。”看得巫婆巫麽麽似乎不願在此事多說,一旁的中立之城城主為防氣氛變得尷尬,便自告奮勇地說起之前巫婆曾占卜出張落葉要毀滅這個世界的景象,結果事實卻是毀滅世界的並不是張落葉,反而是畫壁宗,而張落葉反而成了努力挽救世界的人。
“原來是這樣,張…….,那白發異族人應該不會歸罪於你的。”糖公主聽著,不禁眉頭舒了舒。
巫婆巫麽麽卻搖頭說:“公主殿下,你不了解,他(白發異族人)到最後都致力於挽救這個世界,並且為了我們,自願上了畫壁宗的巨舟,這等如大海般胸襟,老身卻質疑他,把他描繪成毀滅世界的劊子手,讓他受到了卑劣的通緝。老身真是該死,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即便他不怪罪老身,老身也不會原諒自己。”
“巫婆言重了。”糖公主勸道:“此事誰也不想,況且換作是我,若我當時處在你的境況,我也會這麼做的,畢竟白發異族人的情況,誰也不敢擔保,倘若今天發生的不是畫壁宗毀滅這個世界,又該如何?所以此事,巫婆你不需要責備自己,你隻是出於對這個世界的擔心罷了。倘若出於擔心也要責備的話,那麼這個世界該讓它被毀滅。”
巫婆巫麽麽沉吟良久,方才苦笑道:“公主殿下說得極是,卻是老身過於執著了。老身可以一試,但此次老身隻負責巫卜,對於巫卜的內容不做過多猜測,這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