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鼠涼梁客咳驚”
就在易揚嘴裏喝著酒,腳下踏出第三步的時候,他仿佛是閑庭走步一般,說出了自己的下聯。敢來這裏踢館,易揚仗著的就是自己腦海裏莫名多的那些記憶。
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當戚鴻說出上聯的時候,他腦海裏瞬間就有了下聯。不過是為了不讓自己那麼驚世駭俗而已,不然他何必還要裝模作樣的走夠三步才肯對出下聯。
在易揚看來,他自己走了三步才念出來,已經夠低調了。可哪怕就是這樣,場中也是驚呼連連,更不要愣在當場的戚鴻了。
李雲天也是一臉異彩的看著易揚在那裏表演,這個時候的易揚就是絕對的主角。他的一舉一動,他的一言一行都被所有人注視著,人們都期待著他下麵的表演。
戚鴻的臉色,就跟好幾種顏色攙和在了一起,精彩極了。本來是衝著打人家的臉去的,沒想到自己的臉卻被人抽的“啪,啪”直響,他自己也感覺到了麵上的火燒,火辣火辣的!
“好一個名動京城的易公子!既然對出了第一聯,那麼就繼續聽老夫下麵這個對子吧”
尷尬的戚鴻撂下一句場麵話,便說出了自己多年精心想出的第二聯:“雪映梅花梅映雪。”
易揚神情依舊,腳步依舊,就差濤聲也依舊了。他最後一口喝完手裏酒壺的酒,順手朝著大皇子的方向扔了過去,隨即朗聲對答道:“鶯宜柳絮柳宜鶯。”
大皇子還沒有從身邊飛過的酒壺上回過神來,就聽到四周響起了一片喝彩聲。原來易揚已經是從容的對出了第二聯。
麵對周圍人的驚歎,易揚笑吟吟的晃著走到了大皇子的桌前,順手拿起了他桌子上的酒壺。撇了一眼大皇子,便喝著酒走到了戚鴻的麵前。
“還是快說你的第三個對子吧, 不然豈不是耽誤了這好酒!”此話一出,盡皆嘩然,再坐的眾人都沒有想到,易揚是這麼的瘋狂。他一個對對子的人,現在居然都開始催促起出對子的人了,這是要有著怎樣的才氣,才敢有著這樣的自信啊!
唯有燕安然,目光灼熱的看著大廳中那個傲世孤立的身影。以他的身份,隻能是站在最外圍。可他和易揚一樣,手裏的酒葫蘆時不時的往嘴裏倒著酒。他心裏感歎的除了那份傲人的才氣外,對易揚愛酒的瀟灑也是敬仰不已。
一個同樣愛酒,同樣有著不凡才華的人出現,可想而知對於燕安然來說是何等的欣喜。可他又哪裏知道,易揚是故意表現出這幅模樣來的。既然撕破了臉,易揚就要把事情做絕,讓大皇子深深後悔惹到了自己。
“二猿斷木深山中,小猴子也敢對鋸?”戚鴻這會那還有前麵的倨傲,麵對咄咄逼人的易揚,他猶豫了一下,才說出這個最後一聯。
果然眾人的反應和他想的一樣,都以為自己是借著這個對子來諷刺易揚,可他心裏的苦隻有自己知道。這三個對子,哪個不是自己苦想多年,都對不出來的對子。現在他又哪有時間,去想一個新的對子出來,隻好拋出這個讓眾人都以為有深意的對子。
易揚第一次正兒八經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戚鴻,臉上的笑容依舊不變,此刻嘴裏還像是嘟囔著什麼,咂吧著嘴巴。
他這一通打量,看的戚鴻是渾身直冒冷汗。現在的他像是等候著判刑的罪人,心裏十分的忐忑不安,可以說現在的易揚,尤其是他的急智和才華給了他很大的壓力。
“一馬陷足汙泥內,老畜生怎能出蹄!”
果然,易揚連削帶打的說出了自己的對子。隨著燕安然的擊節讚歎,眼前的戚鴻臉色灰暗,搖搖晃晃的坐了下來。這個時候,他心裏滿滿的都是絕望。從某種方麵來說,他成功了,成功的成為了易揚的一塊踏腳石。
正是因為有了他,易揚才能踩著他達到自己聲望的頂峰。不過已經沒有人去關心戚鴻的死活了,大家都看著那個舉著酒壺往自己嘴裏倒著酒的身影。不管是仰望的,還是嫉妒的,都深深的被易揚,這個看似豪放的舉動給深深的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