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揚找到吳老漢的時候,這老頭正坐在椅子上指點徒弟打鐵呢!好長日子沒見,這老頭的氣色不錯,火紅的爐火照應的他臉上一片紅潤。吳老漢說話也是中氣十足的,嗓門大的能壓過鐵錘敲打在熟鐵上聲音。
“手底下一定要有感覺,該快的時候快,該慢的時候慢。你們兩個人配合好,這鐵出來的時候能不能變成鋼,可全要看你們手上的功夫!”
“爐火不夠,速度再快一點。爐火的溫度上不去,這熟鐵出來還是費的。不要停。一定不能停,不然前麵做的就全白瞎了。”
易揚帶著笑容,跨步走了進來。這在外麵搭建的棚子裏,可是熱火朝天的。不要看外麵的溫度那麼低,還飄舞著小雪,可裏麵這幾個小夥子都赤著上身。黝黑的肌肉一塊一塊的,隨著鐵錘的不斷落下,也一直抖動著。
看到易揚進來,吳老漢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剛露出笑容,準備給易揚打個招呼,就看到手下的幾個弟子都奇怪的看著易揚,手底下的動作都不由自主的慢了幾分。當下,吳老漢的臉色就變黑了。
“亂看什麼呢都,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好好的幹自己的事情!”吳老漢怒吼了一聲,這幾個小夥子才連忙扭過頭去,專心的幹著自己的事情。
“吳老哥,你這威風可不小啊!”易揚笑著打趣了一句,便隨著吳老漢的指引和他一起來到了後院。
這後院子本來是十分的寬敞,可現在四周地上,堆滿了煤炭和廢鋼。看的出來,吳老漢這段日子,沒少在這個上麵費心。單單是煉出來的廢鋼,就整整占了小半個院子。
“來,易公子,坐。”吳老漢一邊招呼著易揚坐下,一邊扭頭衝著裏屋喊了一聲:“妹兒,快出來給易公子倒茶。”
“哎”的一聲,清脆動聽的聲音從裏屋傳來。轉眼的功夫,吳妹兒手裏提著茶壺,就走了出來。吳妹兒的突然出現,讓易揚眼前就是一亮。
一身樸素至極的打扮,在這寒冷的冬日裏難得多了幾分空靈。單是一個走路的模樣,就徹底擺脫了原來那種鄉下姑娘的味道,已經有點大家閨秀的影子了!
“易大哥,請喝茶。”吳妹兒動作輕快的給易揚和吳老漢倒上茶,就把茶壺擱在桌子上,轉身回了裏屋。
易揚看著轉身離去的吳妹兒,心裏頭有點悵然若失。吳妹兒長大了,知道避嫌了,可易揚心裏卻不是滋味。他能感覺到自己和吳妹兒之間,原來的那份兄妹之情,好像一下子就疏遠了。
易揚的神色變化,吳老漢倒是沒有注意到。他現在一心都撲到了煉鐵鍛鋼上頭,哪有那個功夫和心情注意這樣的事情。
喝完一口熱茶,吳老漢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轉身就匆匆的跑進了裏屋。倒把易揚給嚇了一跳,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吳老漢已經是拿著一個長盒子走了出來。
吳老漢把長盒子往桌子上一放,神情的得意的示意易揚打開來看。易揚疑惑的瞅了瞅吳老漢,等到他快不耐煩了,易揚這才打開了盒子。
盒子裏麵,出了一把長刀,其他什麼都沒有擱。易揚伸手拿起這把賣相不怎麼樣的長刀,舉在眼前仔細的打量著。
這把刀的刀身看起來沒有多明亮,反而顯得有些烏黑。長刀的重量也比尋常的要重上少許,其他的易揚就看不出來。他又把刀放在了桌子上,想聽聽吳老漢怎麼個解釋。
看他那個得意的表情,就知道這把刀肯定不尋常。可易揚看了半天,愣是什麼都沒看出來,反而心裏有些失望。起碼現在這把刀給易揚的感覺就是失望!
興奮的吳老漢一把抓起桌子上的刀,隨手在空中比劃了幾下,看他那個表情,對這把刀是十分的滿意,臉上的笑容都快把褶子給笑沒了。
“我說,吳老哥。你倒是給我說說啊,你自己一個勁的比劃個什麼,我這還一頭的霧水呢!”
終於易揚忍不住了,開口打斷了吳老漢的動作。也不知道這老頭怎麼了,拿起刀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都忘了自己眼前還有一個活人了!
“啊,失禮了,失禮了!”
“易公子,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刀?”回過神來的吳老漢,匆匆的道了個歉,就直接話音一轉,指著自己手裏的刀,衝著易揚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