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斜視的將醒酒茶放在自己平時最愛在上麵下棋看書的方桌上,然後轉身移步走到一角的衣櫃處,從最底下抱出兩條錦被,彎著腰鋪在燒著地龍的木板上,依舊的不發一言。
一雙墨眸一直注視著那不斷移動的可人兒,突然餘光一閃,一抹鴉青色的衣角隨著兩床棉被的帶出,從衣櫃中露了出來一角。
那、不是屬於女人的顏色。
墨色的雙眸裏緩緩升起了一層朦朧的黑霧,將整個眸眼泛著一層暗光的一般,須臾之後,又快速的消失了下去。
感受著身後一直定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即墨北月眼底流光轉動。
縮著身子鑽進地鋪裏,雙手相對當做臨時枕頭枕在頭底。燒的正旺的地龍帶著暖意席卷全身,催生了一股倦意。
潛意識裏不斷的向著自己催眠,讓自己忽視身後還有著一個人的存在,漸漸地,意識竟然竟是回想起了上一世的似曾相識的‘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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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誰?”披著厚厚的大氅,即墨北月站在竹屋二樓居高臨下的看著雨幕中突然出現的兩個人,眉頭輕蹙起。
跟在後麵被遮掩住了身子的小太監笑嘻嘻的走上前,敷衍的行了一禮之後便是傳了聖諭——天色已晚,吃了酒水的攝政王住進竹苑,可明日再行出宮。
說完恭敬的對著那坐在輪椅之中卻是如仙人一般的男子鞠躬小跑著快速的離開。
猶記得那天她是穿著三層厚厚的乳白色的裏衣直接霸占著自己玉床睡覺,彼時她的臥室裏沒有多餘的另外一床錦被。
猶記得那天自己就隻留了個背影給他。
猶記得那夜,他在她的臥室裏坐在輪椅上整整一夜。
猶記得,那一整晚好眠之中睡夢中聞到的薄荷沁涼。
現在想想,她那位皇伯伯恐怕早早的便是開始算計上了吧!
不然,他怎麼不會去成全他最疼愛的公主的願望呢,而是把她指給了他。
是早就已經想到了自己的女兒對他無法去下手吧!
是早就猜到了如果用了他女兒這枚棋子,也許會被反吃了吧!
真真是好算計呢?
即使她這枚棋子變成了對方的棋,他一點也沒有什麼損失不是嗎?
如果沒有,那麼他還能引出來他這個‘帥’。
這些個個中算計,他是知道的吧!
可,為什麼?
為什麼明明知道,卻還來,卻還做。
她,不敢想,也,不願想。
眼皮漸漸闔上,即將陷入了好眠。
耳邊卻是傳來了一聲淡淡的話音:“多謝。”
紫眸募的睜開,盯著亮堂堂的一角,目光淡淡。
謝,謝什麼?
那碗醒酒湯?還是把床讓給他睡?
其實並沒有什麼?上一世的自己就是因為自己的先入為主的想法幼稚的當他不存在,可,那又改變了什麼?
既然,躲不過去,那就不躲。
既然,改不了太多,那就盡全力改結果。
等著,繁華落盡,還他一世安好。
那麼,明天,又會上演著哪場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