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突如其來的歎氣,讓即墨北月突然想要睜開眼睛看看,看看那雙已經變了的她看不透的眸子裏麵這會閃現的是什麼樣情緒?卻是在她想要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之前,忽然有人壓到了她的身上,那薄荷涼的味道更是充斥著她的全身,包裹著她。
一句話,便是直截了當的阻止了即墨北月要睜開眼睛的衝動。
“白公子,你確定你要把你完好無損的眼睛給別人看見嗎?”
雖然,她在出京都的時候便是把眼眸的顏色變成了黑色,方便一些。隻是這般的情況下,她還是不可以露出,畢竟,她現在是一個盲人亦是忘記了把那條還藏在她衣袖之中的有些特殊的綢緞帶綁上。所以,即墨北月依舊閉上了眼睛。
“放我下去。”小聲的說道。
孤念墨一手推動著輪椅,一手抱緊了即墨北月,聽到這般的話,低頭看去,嘴角帶起了一絲的笑意:“你確定,一個眼盲,一個坐輪椅,這兩個人回得去房間嗎?”
這話一落,即墨北月就抿緊了嘴巴,不說話。
是的,一個眼盲之人,一個不是瘸子的正常人卻是以坐輪椅的形象示人,這樣的兩個人,還真的無法互幫互助回去房間。
一個轉角處,卻是站著兩個人。
一個半邊桃花麵色有些慘白又是有著些許癲狂,一個蒙著麵紗,卻滿是擔憂的看著那個麵色有些不穩定的人。
其實棄染找的這麵牆雖是很高,卻是離得即墨北月住的地方最近的一麵牆。隻是,這麵牆一進去之後便是一個很小的樓台水榭加著一個亦是很小且又是驛站之中唯一的小花園。
“小花,你看見了嗎?哈哈哈哈……昨天你才和我說的他們不是婿主,可今天他們就是了呢!小花,小花,小花,你看見了嗎?看見了吧!咯咯咯咯咯……”死捏著小花的手的樓蘭聖女,死死的捏著那手心裏麵的軟肉不放,樓蘭聖女臉上的神色可以說得上是有些癲狂、不甘、憤怒,種種種種彙集在一起。
而在另一邊,從一顆大樹之後走出來一個人。眉目秀氣,卻也是盯著那交織著的兩道背影。
雖然並未聽見他們的話,篌竹卻還是看清了那個被裹在大氅裏的人,正是那盲眼的白公子。
雖然他並不知道那白公子為何是從牆上掉了下來。
其實,他什麼都不知道而已。
篌竹向著那轉角處瞥了一眼。
這樓蘭聖女還真是有些意思。
不過她們看見就沒他多,隻怕,她們看見的部分正好是攝政王抱住白公子的那一幕了。
看來,江南一行,也許有趣的多了。
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