篌竹的步子一頓,側轉過頭便是看見那已經轉身進了步攆的六皇子的點點背影,輕笑著搖了搖頭,卻是繼續的朝著那最後的一輛馬車走去。
即墨北月覺得自己似乎好像睡了好長的時間,好長好長的時間。似是在一個暗無天日漆黑一片的地方睜不開眼,陷入著一波波的沉睡,無論她怎麼的想要努力的睜開眼睛都是無法的抬起眼皮。
天又再次的漸漸變暗了。
月牙兒和滿天的星星在這一夜終是掛上了天幕。
即墨北月醒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般的一副美景。
漫天的星星點點簇擁著一彎月牙,似乎離的特別特別的近,一伸手便是能觸摸得到一般。
即墨北月側著頭,躺在床上,透過那半開合的窗戶看著那天邊的景象,卻是不動一分。
天——黑了啊。
抬手,似是要觸碰那夜幕的一般。
耳邊卻是不斷的響起著那潺潺流水的聲音,她這是已經在船上了。
而且——即墨北月摸伸出去的手覆上了那綁在眼眸上的綢緞帶。
“咳咳咳……”冷風忽的灌了進來,即墨北月有些控製不住的咳嗽了起來,手摁在了鎖骨的位置,拍了拍。
平複下了咳嗽,即墨北月緩緩地撐著床榻坐起了身子。環顧著四周,素淨的一間房,卻是充滿著撲麵而來的濃重的暖意。
這樣的房間,恐怕這一條船上,並不多見吧!
即墨北月忽的瞥見蓋在自己身上的並不是回來時花沐霆給自己的那一件的淡紫色的大氅,而是另外的一件雪白色的同樣是大氅。
這件,不是花沐霆的那件!
在她還沒被孤念墨點了睡穴的時候,她的記憶裏,無論是爬牆還是從牆上掉了下來,她都是穿著那件淡紫色的大氅的。
隻是,當即墨北月觸上那大氅上的雪白色並且沒有雜色的毛時,卻是感受出了不同。
花沐霆的那件淡紫色的大氅看起來很是花哨,也很適合女子所用,並且那種紫色的毛製作而成的大氅,除了那稀少的紫貂便是無其他了。而現在即墨北月手裏觸碰的這間純雪白色的大氅,卻是狼毛。
對,是狼毛。
即墨北月摸過一次狼,所以她知道那種觸感。
而且,這種無一絲的雜色的純雪白色的狼毛,隻有那天雪山之上的雪狼之有。
即墨北月摸著手裏的大氅,在綢緞帶之下閉了閉眼睛。
這大氅,說破天去,也就隻有那人能夠擁有罷了。
因為,其餘人沒有本分的資格踏上天雪山,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
先開了大氅,即墨北月穿了鞋下了床榻,看著這房間裏的所有事物,都沒有看得見花沐霆的那件騷包的淡紫色的大氅。
有些頭疼的撫了撫額,回去之後,花沐霆若是聞起來,她該是怎麼回答啊!
忽然,扶額的手頓了一下。
連忙的將手伸進衣袖之中,摸索了半天,果真,那裏沒了那件荷包,果真。
有些泄氣的咬了咬下嘴唇,怎麼會是這樣啊?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