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韓羽回到營帳之後,王越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微微擺手讓周圍的黑羽衛退下,走到歇歇靠著閉目養神的韓羽麵前拱手行禮小聲地說道“主公如此是否太過嚴厲了些?那些受害之人都是匈奴,為了幾個匈奴女子,斬殺七人,處理了這麼多的無辜之士,恐怕軍中會頗有微詞啊!”
韓羽閉著眼睛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像是自言自語般地說道“善之用兵者,能殺士卒之半,其次殺之十三,其下殺其十一!能殺過半者威加海內,殺其十三著力壓諸侯,殺其十一著,令行士卒!”
王越聽韓語此話頓時冷汗頻出,雖然語氣平淡,但是裏麵透露出來的殺意卻讓王越不寒而栗,韓羽睜開眼睛看著王越平淡的說道“並州士卒戰鬥力強,但那僅僅隻是長期朔邊,久經戰陣訓練出來的,說句不好聽的話,這種戰鬥力我們的新軍經過幾次戰爭就可以媲美,不足為優勢。
沒有優勢卻有一個極大的漏洞,那就是長期將不知兵兵不知將,讓並州士卒長期野慣了,根本不把軍令軍法放在眼中,這在現在還好,殺的搶的掠奪的都是匈奴,但要是現在不開始明令禁止,讓他們以為搶劫就是他們的本職工作了,那以後呢?
我們去爭鼎之時也這樣燒殺搶掠嗎?這樣讓敵人百姓都同仇敵愾死戰,我等該如何處置?沒有軍法,沒有嚴格的軍令,是不會成軍的,一匹野馬,哪怕這匹野馬再好,跑得再快,長得再威武,不能騎,就殺掉算了!
這也算是我給這並州十萬老卒的最後一次機會,要是這十萬老卒在不把握好,那,我們就跟匈奴來次硬戰罷!”
王越低下腦袋稱是,第一次王越感覺到了恐懼,以往雖然跟韓羽在一起見多了韓羽的殺伐果斷,也感受過韓羽的威壓,但是王越從來沒從韓羽身上感到過恐懼,但是這一次他感覺到了,也知道了自己與韓羽的區別,俠者也就是一匹夫爾,殺人如麻也就百人千人,但是如韓羽這般才是真正的梟雄!
動輒萬餘人,人命對於這些人來說不過是棋子罷了,沒法用也就當做棄子丟掉了。
韓羽想了想吩咐道“你安排上幾個好手掩飾身份跟著那一千人一起回去,我不放心這些人,要是這些人有任何造反的意圖或者舉動,不用通報直接讓張郃出兵滅掉即可!另,要是他們不造反,那就好好地調查,犯事從重處理,我要立威,就需要殺雞給猴看!
還有此事需要張郃配合一起才能將事情的影響擴大到最大化,讓並州老卒知道任意妄為的時代過去了,將事情跟張郃說,他明白該怎麼做!”
王越點頭抱拳道“越,這就去辦!”
韓羽點頭道“恩,去吧!”
次日,在韓羽的軍令之下,以及五十軍棍的威脅下,並州士卒十分聽話的按標準起床集合列隊,然後用完早飯,分成了兩撥,韓羽帶著九千士卒繼續掃蕩,而那犯事的一千人則帶著牛羊馬匹以及少量的金銀財物在黑羽衛或明或暗的監視之下,向關內進發!
出乎韓羽意料的是,原本在他的印象之中有百分之六十可能性會嘩變的一千人居然老老實實的回到了關內然後接受調查,有一大批官員士卒下馬,不過這樣也好,接下來在黑羽衛的主導跟張郃等人的配合之下,並州開始了一次轟轟烈烈的軍隊整改,有黑羽衛做調查,所有有過作奸犯科先例,並且情節嚴重之人,全部斬首示眾。
那些有過不聽軍令前科的人也都發放遣散費讓其退出了軍隊,這一搗鼓,居然有一萬七千人落馬,十萬並州老卒,隻剩下了八萬三千人,不過這八萬三千人卻是真正的精華部分,不僅僅是戰鬥力強,並且都是服從指揮,聽從君命並且背景清白的好兵,從更深的層次來講,他們更像是後世天朝的步軍了!
當然現在韓羽卻是沒有功夫理會這些了,這在韓羽看來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情,這些事情交給張郃等人處理,就已經足夠了,現在韓羽正忙著在草原上不斷地掃蕩,由於沒有留下活口,並且韓羽的軍隊小心翼翼沒露出馬腳,在隆冬跟匈奴也在集合軍隊的掩護下,韓羽軍居然躲藏了一個月的時間都沒有被匈奴察覺。
但就是這一個月的時間裏,韓羽一共掃蕩了六個匈奴營地,斬首三萬餘,這還是在韓羽因為不斷收獲戰利品被拖延了時間的關係,要不然,在韓羽這九千精銳士卒麵前,麵對一些手無寸鐵不堪一擊的老弱婦孺,怎會隻有這點戰果?
不過斬首少了,那戰利品就多,這一個月的時間裏,韓羽就收獲了一萬五千匹戰馬,數萬的牛羊跟不少的金銀飾品,可謂是賺的盆滿缽滿,但是凡事都有結束的一刻,終於在部落不斷淪陷之下,匈奴人也反映了過來,派出了斥候打探,這一打探才發現這些部落居然是一個活人都沒有了!
一時間所有匈奴都恐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