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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的繁忙,淡化不了翁紅思念兒子的痛。她就是這樣的人,兒子的生命比她的生命還重要。她選擇了可靠的人幫她打理咖啡屋,自己一有空總要往香港跑一跑。
她總是在陳大坤的住房裏找不到他。便想,陳大坤肯定是暫時住酒店來躲避她。他以為躲避一段時間後,翁紅就會不了了之。
她給自己定個任務,每天找5家酒店,一定要把陳大坤找到,一定要找到天狗。
這樣,她每次到香港,就馬上跑酒店。前後跑了半個多月,跑了近百家酒店,都沒有查到“沈洪財”或“陳大坤”的消息。
於是,她又想,香港的酒店這麼貴,陳大坤不可能住這麼久,肯定是去租便宜的民房了。
她又開始到民房集中的村子查找。在村裏的小路轉來轉去,寂寞而無奈,像公安局的線人,也常被路人誤解為神秘女郎。她覺得很狼狽。
這麼找了七八次後,她還是沒有陳大坤的任何消息。
於是,她又想,陳大坤曾經說過,他會把天狗保養好。會不會天狗住院了呢?他陪著天狗在醫院裏沒出來?
她又開始找醫院,一家一家地找。還是沒有查找到他們的消息。
這一天,翁紅返回陳大坤的住房看看。終於被她撞上了。陳大坤正在家裏收拾著東西。看來他是想出一次遠門。天狗不在家。
翁紅按了門鈴後,用手把貓眼捂住。陳大坤看了看貓眼,看不到外麵的景物,正感到奇怪,一打開門,翁紅就闖了進去。
翁紅說:“你把小孩藏在哪裏了?把他還給我。”
陳大坤沒有商量的餘地,說:“你別做夢了,他是我的兒子,我有權利帶著他。你別再來了,再跑也是白跑。”
陳大坤提起一箱行李,就要出門。
翁紅氣不過,抓住他的手,不讓他走,想跟他說個明白。
兩人扭打了起來。
陳大坤力氣大,一下子把她雙手反剪了起來,往床上一推,翁紅就迎麵撲在了床上。
陳大坤奪門就走。翁紅迅速爬了起來,把他拉了回來。
陳大坤這下火了起來,從雜物間拿出一捆繩子說,你再敢拉著我,我就把你捆綁起來。
陳大坤說完就要走。翁紅依然要跟他說個明白。兩人撕打了起來。
陳大坤已經失去了理智。他把翁紅的手提包往床頭一扔,把她四肢分別綁在木床的四個腳。
翁紅氣得破口大罵,吃辣椒的女人,一旦被激怒,脾氣也是爆發性的。她軟中帶硬地把他罵了個狗血噴頭。
陳大坤本來想扔下她走了。這一罵,他已經有點瘋了,把翁紅的衣服褲子撕爛,強行在翁紅身上報複性地發泄。
陳大坤發泄完後,穿上了褲子,關上門就溜了。像一隻吃了野食的野狗,一溜煙沒有了蹤影。
翁紅赤身裸體被綁在床上哭。
翁紅哭著哭著害怕了起來。她想,這屋裏平時都不會有人來,不是要死在這床上了?
翁紅大叫了起來:救命啊,我不想死啊——
四周的窗戶都關得緊緊的,沒有人會聽到她的聲音。
半天,翁紅已經喊不出聲了。她開始絕望,她想,我還有很多牽掛,老天啊,你怎麼不長眼睛,我還不能死啊,我的兒子還沒有下落,我愛的人還不知道我在哪裏。
翁紅迷迷糊糊中,想起了那首《夢裏不知身是客》,這首歌是她的精神寄托。
翁紅感覺已經沒有力氣哼出聲音了。她好想睡了。在迷糊中,她的眼角絕望地淌出兩行眼淚。
望月打了幾次翁紅的深圳手機,都是關機。再打到我在深圳的住房電話,沒人接。打到陳大坤在深圳買的那套住房的電話,也是沒人接。
望月問咖啡屋裏的人,都說翁紅一早就去香港了,沒有打電話回來。
望月想到翁紅經常往香港跑,也沒在意,沒再跟她聯係。
直到晚上十點多,望月打翁紅的手機,還是關機,打她的住房電話,也是沒人接。
望月想,翁紅可能住在香港了。以往她也偶爾有住在香港的情況。那時,翁紅都會給望月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