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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孤獨地迷失過,才想回到故裏。
在別人看來,我已在職場混得四平八穩,可我卻一心想回深圳。翁紅說得對,我的愛情和激情都在深圳。
剛任代理總經理兩個月,我就跟牛總建議,調楊部長任北京公司總經理,我想回深圳。我覺得楊部長為人剛正,是個可信任的人。
牛總以為我不滿於“代理”職務,馬上親自到北京宣布我正式任命北京公司總經理。
我還是表示要回深圳。
牛總看到我有一股倔脾氣,又要調我回深圳公司任總經理,把老邵調到湖南。牛總說,富豪集團總部計劃兩年內搬到深圳,如果我留任深圳公司總經理,將來就是集團副總裁。
我去意已定。九頭牛也拉不回。
奔波了幾年,我對人生有了新的感悟,既然知道了歸宿,遲早是要回歸的,不如早點給自己一個了斷。
富豪不是不好,但不是最適合我。我也不是不好,而是翁紅和她的咖啡屋更需要我。
北京的麵孔越來越像老熟人了。晚上,我好不容易在北京看到星星。一個比較亮的,正閃爍著,幽幽地在遠處對我眨眼。我感覺她就是翁紅在對我眨眼,她正在我紅樹林的住房內,對著玻璃窗,看著北京的方向,想我。
一個月後,楊部長到北京上任。我們開始交接工作。
又一個月後,接交工作終於完畢。
我回深圳之前,先去告別房東太太。房東太太這個時候很少在北京,一個月回來幾天,大部分時間住在湖南。
記得剛來北京的時候,是房東太太在寂寞中給了我想象的空間和本能的溫暖。她會永遠在我的記憶中,留下一個色彩。
我跟房東太太握了握手。她的手依然是那麼柔軟。我說:“有空去深圳玩。前段日子,因為發生了很多事,沒有時間跟你接觸太多,真是遺憾。”
她說:“很喜歡你這樣的房客。你有空也來北京看看,這裏是你的第二故鄉。”
我帶著屋裏那個叫“陶”的女人,那個陪我度過無數個寒冷冬夜的女人,終於坐上回深圳的火車。
我不想乘飛機,飛機太快,找不到那種有故事的感覺,找不到那種很美的回憶。
這次,我也正好跟第一次上北京時一樣,買了一張中鋪票。但現在躺在我對麵的,是一位老頭,不是望月了。物是人非,滿目淒涼。
我知道,人生就是由很多故事組成的。故事越多,人生就越豐富。
我睡不著,還是跟當年一樣,泡了一杯茶,坐在過道的窗戶旁邊。以前的一幕幕,在窗前一閃一閃地出現。
我覺得,每個人都有一個人生坐標,不管你的行程是一條直線,還是一條拋物線,也不管你的行程有多遠,你總是有一個根,有一個基點。離開這個“根”,這個基本點,就沒有了歸宿感,就像一個四處飄蕩的靈魂。
我正式跟翁紅住在一起。雖然我們還沒有婚姻,但結婚證對我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愛,才是我們之間的萬能膠。
兩個多月後,陳大坤終於坦白,天狗被他藏在四川達縣一個叫胳窩村的偏僻村子裏。
原來,陳大坤帶著天狗東躲西藏,覺得不方便,想寄養在老家,又覺得容易出事,就想把天狗送人。但又覺得送人會引起人家懷疑,於是,他便隻好把他暫時寄養在村裏的遠房親戚家。他打算過幾年才去把小孩接回來。
我跟翁紅終於把天狗接了回來。
我們倆經營著中心公園的咖啡屋,在悠閑中愜意,在愜意中頹廢,在頹廢中慢慢過日子。
我在小梅沙海濱買的房子,裝修好久了,一直沒有入住。我在想以什麼借口送給望月,那個地方麵潮大海,每天都有潮潤溫和的海風親吻臉蛋兒,最適合她生活。
我和翁紅住在華僑城。我先前在北京萬全世界花園買的房和在深圳的一套二手房都暫時出租,打算過一年半載房價漲了就賣掉。
每天晚上,我都能摟著自己喜歡的女人睡覺;早上,我都能睡到自然醒,看著陽光撫摸著我的窗簾,或者雨點敲打著我的玻璃窗,幻想著幾十年後,在這樣的早晨,靜靜地去另一個世界,安詳而溫和。
此時,我和翁紅的個人資產,加起來已近500萬,不算大富大貴,但在狼煙滾滾的都市,還是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想起尚總和葉子為了5000萬而結束掉兩條人命,最終也把自己的生命給結束了,實在不值得。500萬常常比5000萬更富有。
而想起這幾年策劃推銷房子和自己買房子的經驗,其實隻有兩句話:對於推銷房子,要善於從細節做文章;對於個人買房,就像娶媳婦,碰到好的女人,有錢就要出手,沒錢也要出手,因為好姑娘不會等我們掙到錢才去娶她們,你不下手,別人就下手了。
(待續)(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