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陵說著，從內衣上撕下一根布條，替小鹿包紮傷口。小鹿就那麼靜靜地站著，任由動作。
四周火把昏黃的光線照耀下，兩人就像置身浪漫的燭光晚餐，一對相擁相吻的情侶。
伊小蝶黯然的看著兩人，她多想自己也是能享受那人的溫柔，可是有太多的可是了。
小心的替小鹿吧傷口包紮好，雖說那結打得實在醜了些，不過還過得去。
陳子陵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對自己的作品還是很滿意的。賣相嘛那隻是表麵，內在還是很好的嘛！
小鹿始終低著頭，一雙手局促的不斷交織。忽然，她回過頭警惕的看向魏忠賢，在發現他竟又前進了幾步，小鹿的臉色頓時變了，慌亂中她看向了被陳子陵奪去的刀。
這時，一雙溫暖的手握住了她的香肩。小鹿抬起頭，看到陳子陵清晰的眸子盯著她。“哥哥！”她輕呼了聲。
“到我身後去！”陳子陵的聲音很溫柔，但語氣卻有種不可違背的意思。
“可是......”小鹿忙道。
“沒有可是！”陳子陵打斷了她的話。“你聽著！要死，也必須是我死在前麵！到我身後去！”
說罷，他轉過身去麵對著魏忠賢。
小鹿在他的身後，呆呆地望著陳子陵的背影，一時間竟然癡了。
而伊小蝶則是滿目的複雜，或許......或許......
或許沒有那麼多的或許。
..............
麵對著魏忠賢，陳子陵心下早已絕望。現在不過求一份體麵罷了。
“有什麼你都衝我來吧！”他雖無力反抗，但頭顱也得高昂。
看著陳子陵將兩個女人護在身後，魏忠賢仿佛回到了十幾年前。
那時似乎自己也如這小家夥一般，被人逼上了絕境。當時自己不得已舍了女兒，才得以活命。可眼前這小家夥，居然不肯舍下這兩個對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麼真正幹係的人。若是自己當年和他今日一般，說不得，說不得馮氏不會死了，小鹿也不會不認他。
魏忠賢苦笑了下，或許自己該重新認識下眼前這個小家夥了。
他也看到了陳子陵身後不斷用哀求的目光看向他的小鹿，心不由得軟了下來。到底還是自己欠她的，該是還的時候了。
“滾吧！”魏忠賢長舒了口氣道。
“啊？”陳子陵愣了下，魏忠賢的話讓他一時沒轉過彎來。“那說什麼？”他居然再問了遍。
“我讓你們滾，沒聽見啊！都滾，都滾得遠遠的，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們，下次你們沒有這樣好的運氣了！”魏忠賢的脾氣上來得很快，一通咆哮讓所有人都有些呆呆地。
讓我們走？
陳子陵和伊小蝶麵麵相覷，這似乎有點不可思議。倒是小鹿看向了魏忠賢，在他滿懷希望的目光中，她的嘴唇蠕動了幾次想要說什麼，可最終沒說出來。
說走，那就得走，萬一等會那死太監又變掛了，那可就真得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