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魎瞬間提炁,黑色煞炁蕩燃在掌心,意圖全力一擊讓這個男人知難而退。
紫衣男人還是剛才那看似平平無奇的一掌,鬥魎跟他對上掌的瞬間,感覺這一掌好空。男人的身體好像變成了氣態,他的掌穿透了對方的手,然後,再穿透對方的胳膊……
頃刻間,眼前的男人化成了黑色的顆粒狀物體,豆子一樣灑了一地。仔細一瞅,竟是一地的黑色甲蟲,還有一些粘在身上,胡亂的竄爬。
心魔驚了:“小心有毒!”
媽的,這是什麼邪術?
鬥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急忙將身上的蟲子抖幹淨。
一回頭身後的瓔珞已不知去向,就聽深林裏老遠飄出一聲:“想要救這個女娃娃,就到東麵山下軍營來找我。我叫廖遠!”
你大爺的!
鬥魎朝著聲音的方向追了十幾丈,忽然渾身麻痹,先是覺得炁虛不暢,緊接著感覺就好像有百萬隻蟲子從皮膚裏麵往外咬,痛癢難忍。
心魔勸道:“別追了,中毒了!”
鬥魎頓時盤腿坐下。
心魔繼續道:“毒才入膚,不打緊。將皮膚劃破,用炁逼毒。”
鬥魎用指尖在食指劃出個傷口,不消片刻就將黑色的毒液從傷口逼出。這會兒工夫,那個廖遠早就挾著瓔珞逃之夭夭。
鬥魎歎氣一聲:“大意了,明知道那個斥候是中毒死了,卻沒提防那個男的會使毒。”
心魔道:“那是操控毒物的蠱術,苗疆古巫的拿手好戲。”
鬥魎蹙眉,“苗疆古巫?”
“沒錯,那個男人功力深不可測,而且能從你眼皮子底下把人掠走。他自稱廖遠,看來不假。”
“誰?”
“苗國護的國士。”
“夏國剛一翻山,苗國的大軍就緊隨其後。”
心魔故意怨天尤人的長歎一聲:“哎,看來冧城難保嘍。”
“關我屁事。”鬥魎咬牙切齒,“瓔珞那個笨蛋也不會喊一聲,讓人當麻袋一樣不聲不響的扛走了。”
心魔提議: “眼下隻能先去探探軍營了。”
※※※
廖遠扛著瓔珞,沿著陡峭的山坡往東麵山腳下奔去。他就像一隻穿梭在山林間的紫色狐狸一樣靈敏迅捷,在一塊又一塊的岩石上飛走著,即便扛著一個人也輕飄飄的,不一會兒就快到山根處。
聽見前方傳來騷動,被扛在肩上的瓔珞揚起眼皮,身下出現了數不盡的青色軍帳,就像一個又一個的包穀堆,沿著山根鋪了一地。有幾列手持長戟的衛兵繞著軍帳巡邏。她跟鬥魎從這邊上山之前,明明看著一大波軍隊上了山,難道又返回了?
剛才不知道對方動了什麼手腳,令她全身麻痹,這會兒四肢漸漸開始恢複知覺。
進了營地,巡邏的士兵都好奇的朝著廖遠行注目禮,也不敢搭話。走了好一會兒,廖遠鑽進一個軍帳裏,將瓔珞往一張桌子上一放,然後從掛在牆上的袋子裏掏出兩個幹餅,放在火爐的鐵架子上烤著。
瓔珞也不說話,直勾勾的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她現在兩條胳臂可以動了,但是雙腿還在麻痹狀態,坐在桌上抬都抬不起來。
廖遠看了她一眼,笑道:“你這小姑娘挺有意思的,不吵不鬧。難道你不害……”話還沒說話,就聽“嗖——”地一聲,一把小刀朝著麵額飛來,廖遠用兩指接住,然後又朝瓔珞甩了回去。
白光一閃,刀尖插在了桌麵上,緊挨著瓔珞的大腿。
廖遠翻弄著火架上的餅子,“小女孩玩什麼刀,太危……”
話音未落,刀又迎麵飛來,他抓起一個餅子一擋,刀插在了餅子上。
然後兩人就這把一把小刀飛了五個來回。
廖遠鬱悶了,“你是不是不把我紮死就不甘心啊?”
瓔珞舉著小刀思量了一下,估計知道自己沒本事把對方紮死,這才垂下手背作罷了。
廖遠將一個烤的熱騰騰的餅子丟給瓔珞,瓔珞拿手上小心翼翼的聞了聞。
廖遠咬了一口自己的餅子,說道:“沒有毒!”
瓔珞這才咬了一大口。
“你叫什麼名字?”
“瓔珞!”說完以後瓔珞就瞪著對方,後悔把名字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