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上白馬,繼續前行,瓔珞又開始一刻不耽誤的在馬背上練功運炁。
這一路兩側盡是些光禿禿的槐樹。看到槐樹鬥魎想起了一個人——玲瓏。
自兩年前西離島一別,玲瓏就人間蒸發,渺無音訊。兩人原本約定的每月初十到馬頭坡老槐樹下的一聚也成了泡沫,這兩年鬥魎斷斷續續去了六次,每次都是空等一場。
西離島與嶗福一戰的源頭是事起“炁魂晶”。但自那以後炁魂晶也從來沒在江湖上出現過,更不曾有人提過,也就是說連嶗福本人失利之後也對此封了口聲,原因也能想明白,他不敢讓人知道他曾想染指“炁魂晶”一事。
奇怪的是如今龍族麵臨滅頂之災,炁魂晶仍沒有重見天日,看來龍族並不願意借助這禁忌的力量扭轉戰局。
但是玲瓏呢?帶著炁魂晶消失了……是龍族還在醞釀著什麼計劃嗎?這個計劃非得等到龍城淪陷之後嗎?
思慮了一會兒,鬥魎就覺得腦子快變成一團漿糊了,想起與那個女人有關的事情,他就變得太過認真。腦海裏浮現出銀色的長發,赤色的眸子和那張盈滿了神經質的囂張笑臉,他覺得自己徹底被那家夥耍的團團轉。一股無名之火直往頭頂竄。
若是能再碰到她,非得把她扒幹淨了吊起來打。
半個時辰後,就遙遙望見了一片黑壓壓的大軍,冧城已經被圍了。一片死寂,還沒有開戰。
瓔珞運炁完畢,手一指:“殺過去。”
鬥魎回頭白了她一眼,“殺你個頭啊,連先鋒官的位置在哪兒都不清楚,衝進去就別想出來了。”
鬥魎觀察了一下周圍的地勢,想要確認夏軍的布陣,找到先鋒官蔣健的位置,隻有一個地方可行,那就是冧城城牆上。
為了不被夏軍發現,鬥魎又馭馬隔著大軍老遠繞了一個大大的圈子,繞到了冧城的西門。夏軍呈半包圍將東門圍住了,西門這邊冷冷清清。
瓔珞問道:“為什麼夏軍不包圍這邊,這樣龍族軍想逃跑的話不就有空子鑽了嗎?”
鬥魎道:“這叫圍獵必缺,是一種戰略。夏軍空出西門就是為了給龍軍有撤退的念頭,不讓他們做魚死網破之鬥。龍軍一旦有心從西門撤軍,必定軍心散亂,不攻自破。”
瓔珞似懂非懂的點著頭。
心魔驚訝了一聲:“嗬,你還懂兵法?第一次聽說。”
鬥魎心中回道:“我懂得多著呢。在無極島,我看書的時候你估計都睡著了。”
“哎呀呀,真是年少有為。”
“少拍馬屁了。”
兩人一馬太顯眼,被城牆上的守衛發現了,一支箭從城牆上射落到了馬蹄下,看來想悄無聲息的上城牆是不行了。守衛舉弓大聲問道:“來者何人。”
抬頭望去,此麵城牆上的衛兵並不多,看來全都集中去了被夏軍圍困的東門。
鬥魎正想編個什麼幌子,就聽身後的瓔珞衝著城牆上喊道:“冧城斥候趙平。”
這丫頭平時木頭木腦的,關鍵時刻還是挺機靈,鬥魎接道喊道:“呃……對,趙平。”
“入門令呢?”
完蛋了,那塊黑色牌子被瓔珞不小心扔到了懸崖下。謊圓不下去,應該說懶得再圓了。原本不打算跟冧城的軍隊有什麼交涉,更何況還是龍族,鬥魎心裏頭一萬個不願意,但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顧不了那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