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烈坐在帥椅上,一行將領站在一側,鬥魎和瓔珞被當成賓客賜坐在一旁。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在兩人之間來回掃。
龍烈將腰間的寶劍往桌上一按,厲聲道:“鬥魎是不?你擅闖冧城可知是死罪?”
這一個下馬威倒是令鬥魎挺意外,他笑了一聲,翹起二郎腿:“龍老將軍這臉翻的跟書一樣快。從來沒聽過哪座城不許人自由出入的,何來擅闖一說。”
“放肆!”眾將怒吼一聲,紛紛要拔劍。
龍烈撫手讓他們安靜了下來,換個語氣道:“久仰鬥先生大名,鬥先生在江湖上的做派老夫也有所耳聞,剛才在城牆上的那一箭也確實證明了江湖傳聞不假?”
鬥魎反問道:“證明了什麼?行事乖張,胡作非為?”
龍烈笑一聲:“嗬,應該說是我行我素,隨心所欲吧……”
鬥魎點了下頭,表示同意。
這時孔臣提著槍灰頭土臉的走了進來,一進門就衝著龍烈抱拳行禮,問道:“將軍,剛才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不等龍烈回答,一旁瓔珞給出了答案:“剛才我們救了一命。”
孔臣正要發火,一看對方是個小姑娘,頓時臉一紅,無處宣泄之下長槍往地上一杵,正氣凜然道:“即便陣前戰死,也當馬革裹屍,被人暗箭相助豈不是辱了末將的名聲。讓我以後還怎麼領軍。”
鬥魎道:“兵者,詭也。兩軍交戰爾虞我詐,你以為是江湖高手打擂台嗎?”
孔臣氣得說話都不利索了,“你……兩位是什麼人?”
龍烈瞪了一眼,將他支到一旁,然後繼續對著鬥魎道:“聽聞鬥先生與夏國先鋒官蔣健有私仇,所以才來青州城伺機報仇。但是老夫不信,以鬥先生的身手要殺蔣健機會多的是,何須挑在這個最為困難的時候。”
鬥魎也不再編了,“龍老將軍,果然慧眼,但理由你就不必知道了。總之我此次前來隻殺蔣健一人,事情辦完我就走。”
龍烈捋著長須,思慮了一下:“鬥先生既然有心,為何不助老夫守城,就算是為了冧城百姓……”
“打住!”鬥魎伸手道:“我想龍老將軍誤會了。你不是很清楚我是我行我素,隨心所欲的人嗎?所以我不會為龍族做什麼,更不會為夏軍做什麼。再重審一邊,我隻是來殺人的。你若真心為了冧城百姓,在敵軍到來前就早應該讓他們撤出冧城。”
龍烈無奈道:“實不相瞞,老夫何嚐沒想過,但是五萬百姓撤去哪兒?龍城嗎?若龍城一破,百姓們麵臨的將是一場更慘無人道的屠殺。”
這一點鬥魎倒是能理解。冧城一丟,就隻剩龍城,龍城是龍族的王城,是四國聯盟軍仇視的焦點,倘若龍城一破,壓抑了九年戰爭的血債仇恨便會一發不可收拾的迸發出來,指不定四國軍隊在龍城會做出什麼更瘋狂的舉動。
鬥魎道:“所以,我殺了蔣健,對你們來說也絕不算壞事。”
“那麼鬥先生要怎麼做?”
“剛才我在城上觀察了一下夏軍的陣型,想要正麵深入敵陣實屬不可能。夏軍左右兩翼薄弱,各是五千多騎兵,或許在你們將士眼裏五千騎兵並不薄弱,但在我這個江湖人眼裏,隻看人頭不看馬。若能將一側騎兵引開或者打亂,拖延一刻鍾,我便有把握深入敵陣,取蔣健首級。”
聽了鬥魎的話,龍烈下定了決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看著站在兩側的人:“眾將,誰願出陣?”
將士們大眼瞪小眼,都覺得這個作戰計劃太不靠譜。直接深入敵營取統帥的首級,簡直聞所未聞。死,他們不怕,但是被這麼一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家夥帶溝裏去,那就死的太不值了。
半晌,孔臣站了出來,用懷疑的目光掃了一眼鬥魎,然後對著龍烈拱手道:“末將願意試一試。”
龍烈拍案大怒,吹胡子瞪眼:“什麼叫試一試?打仗有試的嗎?”
孔臣急忙低頭拱手,“末將失言。”
鬥魎站起身,“本來我不想借助冧城的兵力,但是這件事我一個人辦不了。看來各位還信不過我。”說罷他一個移身,化成一道黑影,從眾將士左右穿梭而過,等他再坐回椅子的時候,懷裏抱著十幾把劍。
眾人一愣,紛紛低頭摸著自己掛在腰間的空劍鞘。
鬥魎嘩啦啦的將一堆劍往地上一扔,“這下,大家可以放心了吧?”
心魔道:“哎,關鍵時刻還得靠裝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