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真記仇,還對玲瓏帶著敵意。說起琉璃就是琉璃姐姐,說起玲瓏就成了‘那個’。
“嗬嗬……”鬥魎無奈的笑了一聲,說道:“就算找到又如何,道不同……”
瓔珞將頭輕輕的靠在鬥魎的肩上,不再說話。
兩人就這麼靜靜的坐著,鬥魎開始閉目養神,心裏一點點的規劃著未來的藍圖……這是他之前從來都沒敢想過的。
“你真的想帶著這丫頭歸隱?”心魔忽然開口。
“不可以嗎?”
“你不會忘記我的存在吧?”
“你能管得了我?”
心魔直言道:“無作為不代表是善,但是不行惡卻自然會朝著善的一麵傾斜。在隻有柴米油鹽的日常中你認為你的善惡值會發生什麼變化?況且,歸隱之後你打算用什麼身份與瓔珞丫頭朝夕相處?你覺得你真的能隨心所欲的選擇你想要的生活嗎?”
鬥魎皺眉:“聽你這麼說,你之所以存在於我體內,好像是某些人的陰謀。”
“是不是陰謀我不知道,對你說這些話是我真不想害你,但我怕我壓抑不住對自由的渴望。”
聽了心魔的話,鬥魎的內心又成了一團亂麻,“你別說話了,我困了……”說著他昏昏欲睡。
鬥魎醒來的時候,已近黃昏,瓔珞正在一旁打坐練炁,這丫頭自從得到廖遠的真傳之後異常勤奮。
“還在練啊?”鬥魎問了一聲。
瓔珞沒有睜眼,回答道:“嗯,一起運行五股炁太吃力了,所以我這幾天都是一股一股練,現在已經逐漸把兩股炁控製穩了,就是經過經脈的時候抓不住那裏的東西。”
“真是進步神速啊。”
“不知道一會兒進了妙音穀還用不用打架,在青州城沒有幫上你的忙,這次我不敢怠慢了。”瓔珞說著,吐納了一口氣,翻掌收功。
“這次我們先禮後兵,再說你什麼時候見我打架輸過?”
“龍牙——回天對你很重要,至少在這件事上我想幫你出些力氣。”
“那就辛苦你了。”鬥魎站起身,再抓住瓔珞的手把她扶起來,然後眺望著天邊的火燒雲,說道:“快要天黑了,我們出發吧。但願妙音穀的主人好客,能留咱倆過夜。”
※※※
掃了一眼地圖前麵沒有岔路了,繼續往前走,出現一條很陡的山坡,一直到坡下,看到路旁有一塊石碑,上麵刻著三個大字“妙音穀”,下麵有兩行小字:欲求興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當在樂之為物,將不可不禁而止也。
瓔珞看著石碑問道:“下麵那行字說的什麼意思?”
鬥魎道:“那是一位聖人說過的話,意思大概就是‘音樂是不好的東西,需要被禁止’。”
“好奇怪,妙音穀為什麼會用這句話自絕?”
“誰知道呢,這些隱居世外的人總喜歡故弄玄虛,以此來顯示自己的高明之處。”
兩人繼續前行,饒了一個很大的彎,眼前出現一片石林,一根根聳立的石牙約兩丈高,密密麻麻一大片。開始兩人也沒多想,就冒失的走了進去,進去後耳畔似乎出現了幻聽,不時發出了叮、當、哐、啪、之類的聲音。
鬥魎問:“你聽見什麼了沒?”
瓔珞緊緊的拉著他的衣角,點了點頭。
繞著石牙越往裏走,這種沒有規則的亂七八糟的聲音就越來越密集。時而變得跟鬼哭狼嚎一樣;時而刺耳尖銳,跟貓抓在鏡子上的聲音一樣;時而又像打雷一樣震耳欲聾。
心魔忽然驚呼一聲:“不好,快退出去!”
“什麼情況?”
“是陣!”
瓔珞的額頭冒出了冷汗,她咬著牙齒:“這是什麼聲音……。”
鬥魎也感到不適,他意圖跳上石頭找到聲音的來源,卻不料頭頂似乎被結節封印,有一股無形的牆將他彈了回來。
心魔警告道:“再不離開,瓔珞丫頭要受不住了。”
他趕緊拉著捂著耳朵的瓔珞向後腿,明明進來的時候走了至少二十步,可退的時候三步就退到了入口。出來之後,那擾亂心神的各種聲音瞬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