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逆鱗堡”小院的頭一夜,瓔珞暫時被安排和冉霖住在了一個房間。這麼安排倒不是因為瓔珞無法說服,也不是白炎林要故意給冉霖個便宜。而是他們其他人在今晚還有事要做。
蘇睿的床下有個密道,密道通往院子外麵的地下,密道的盡頭有個普通臥室大小的密室。確定冉霖和瓔珞都入夢了之後,三更半夜一群人又偷偷摸摸的聚集到了這個密室內。
密室簡陋,一張長桌幾條凳子,兩盞昏暗的油燈,把每個人的臉照的跟鬼一樣。
白炎林對著眾人把事情又重複了個大概。
其中很多細節白炎林不敢向眾人一一說明。其一,女王密令有交代,不能暴露妙音穀與龍族的關係,所以眾人並不知道冉霖是從什麼地方被帶回來的;其二,龍器“龍骨——血羽”選擇了冉霖為宿主這件事,他也不想提早暴露,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其三,關於瓔珞認定冉霖是鬥魎的這件事,要是傳出,其危害不比“其二”小。如今酆門猖獗,在江湖上興風作浪,很多屎盆子都扣到了龍族頭上,要是讓六國抓到一些沒憑沒據的蛛絲馬跡,必定窮追不舍,東躲西藏的龍族幸存者處境將更加窘迫。
關於孽緣槍寄宿了冉霖的身體一事,白炎林告訴瓔珞了,因為他覺得沒必要瞞著她,因為她與冉霖關係親密,瞞也瞞不了多久。
以上三點,白炎林也向冉霖與瓔珞交代了,誰問都不能說。
最可怕的是,現在就連白炎林自己都對瓔珞的判斷將信將疑。瓔珞三年的執著;在山林中那股強大的轉瞬即逝的‘煞炁’;鬥魎在江湖中這些年行事作風的突變,這些種種無一不證明著瓔珞的判斷未必是錯。關於這點,過早的求證未也必是好事。
圍著桌子,白炎林把每個人臉上的表情捕捉了一邊,開口道:“大家怎麼看?”
單義伯首先道:“冉霖小兄弟倒是沒什麼,畢竟是炎朧女王的密令,也由林左使親手帶了回來。但是那個瓔珞姑娘實在來路不明……”
“不就是個小姑娘嘛,有什麼好緊張的。”洪夢龍打斷了單義伯的話。
白炎林搖搖手:“沒那麼簡單,我和瓔珞姑娘交過手,這丫頭身手不凡。在坐的各位除了我和蘇睿,恐怕都不是對手。”
眾人啞然。
孔臣有些不服氣,低估了一聲:“我就不相信。”
蘇睿掩著嘴巴,打了個哈欠:“既然林大左使把這個丫頭帶回來了,必定有理由吧?總不能是看人家姑娘長得水靈吧。”也就隻有她才敢用這種調侃的腔調跟白炎林說話。
白炎林苦笑了一下,似乎拿眼前這個女人挺沒轍,他頓了一下道:“首先,冉霖沉睡了三年,不記得自己的身份了。經過確切的證實,瓔珞姑娘這三年一直在等著冉霖,不離不棄,說明她之前就與冉霖相識,並感情深厚……”
蘇睿道:“但是她不是也說不清楚自己與冉霖的關係嗎?這樣不就很可疑?”
白炎林看了對方一眼,繼續道:“男女之間的曖昧關係確實很難說得清。隨便捏造一個關係應該更容易吧,正因為說不清才不覺得那麼可疑。其二,瓔珞姑娘身懷絕技,她真心待冉霖以後自然就會成為我龍族一份不可多得的戰力,所以我才將她帶了回來。”
孔臣忽然來了句:“我總覺得瓔珞姑娘有些眼熟……”
“眼熟?”眾人異口同聲。
孔臣點了下頭,又搖了下頭,“說不上來,就是感覺好像在哪兒見過,又實在沒頭緒。”
洪夢龍賤兮兮的笑著:“我就說嘛,就看你吃飯那會兒一個勁的瞅人家小姑娘,我以為你看上人家了。”
孔臣臉一紅:“你胡說什麼呢。”
傾婷豎起一根手指,一本正經道:“這個好解釋,男人若是對女人一見鍾情,就會產生時曾相似的錯覺,就好像兩人在前世見過,到了今生仍念念不忘……”
孔臣實在招架不住了,連連作揖:“傾依妹妹,你能不說話嗎?你就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