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甲一臉輕蔑:“你的那些破爛已經扔到裏麵了,自己進去收拾!”
澤斯:“那謝了。”
士兵們紛紛轉身離去,嘴裏嘲笑的說著‘廢物’之類的話。
澤斯看著木宅子,好一陣之後才下定決心般慢慢朝著階梯走去,到了樓上,推開門,自己的東西雜亂的堆在裏麵。他迅速掃視一遍,什麼都沒有少,還好啊,血族沒有從這堆東西裏發現端倪,否則他的處境會更加危險。
然而,這個房間裏除了他帶來的東西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任何東西了。
他走了進去開始收拾地上的東西,以後就要生活在這個地方了,這個被血族人包圍著的小小木宅,心裏應該有些覺悟的吧,然而為什麼還是覺得如此迷茫呢?
他收拾好了東西,下了樓準備到外麵隨便看看。可是剛一打開木宅的門,就看見外麵站了至少十個高大的血族士兵。聽見開門聲他們全都回頭看向澤斯,目光凶狠。
站在中間的一個高聲問道:“要去哪裏啊?”
澤斯不說話,看了幾眼這幾名士兵後關上了宅門,靠在門後,眼神很是空洞。自己隻是進入到了一個牢籠裏而已,該如何在這牢籠裏開拓出自己的一塊立足之地,讓自己至少有一點自由行走的權利?心裏真的是沒有想法啊。他舉步向樓上那個房間走去,關好了所有的窗戶,現在他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要趕快恢複自己的法力,這個毫無捷徑可走。他打開一本書,上麵的文字相信沒有一個血族人能夠看懂,這是他的母親留下來的,以前看著這些文字覺得頭暈,而現在他必須一點點去學習了,為了自己能夠活下去,更為了完成內心深處那個活下來一定要去完成的事!
入夜,王宮裏的慶祝活動開始了。
澤斯也被喊了去,當然他並不是作為客人,而是聖蘭森為了炫耀戰功喊了去的。到了王宮,他被人帶著進入了血池。
血池是血族慶祝戰功之地,這是一個非常大的廳堂,中間是一個很大的池子,池中央站著一個白石雕刻的裸身美人魚,美人魚手中抱著一隻開口朝下的水瓶,一股鮮血從水瓶中嘩嘩流向下麵的池子,血麵上蕩漾著紅色的泡沫。
一眾血族聚在那裏,看見澤斯進去他們頓時安靜了,一雙雙紅色的眼裏盡是鄙夷。他就在那樣的眼神中一步步走向聖蘭森。
一名軍官伸腳狠狠往澤斯身上踹了一腳,他猛地撲到在地,衣服上臉上沾了很多地麵上的鮮血,胃裏頓時一陣翻騰。
“哇哈哈哈!”眾血族全都放聲大笑著。
澤斯緊握雙拳吃力的站了起來,在旁人的狂笑中繼續向前走去,眼中沒有畏懼,一步一步走到了聖蘭森麵前,穩穩站定。
聖蘭森輕蔑一笑道:“我們是在慶祝勝利,你來這裏又是為了什麼?”
澤斯心裏覺得好笑,明明自己就是被喊到這裏來的,還問為什麼。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澤斯。
他明白,這個時刻自己必須要做的事,他朝著聖蘭森曲下膝蓋,單膝跪地道:“我是來叩見陛下的!”
聖蘭森先是一愣,繼而站了起來恣意放聲大笑著,昔日狂妄的少年終於向他低下了頭顱,跪在了他的王位之下!
軍官們也都哈哈大笑著,一個個拿著酒杯往澤斯身上潑著血酒。
澤斯忍受著血酒散發著的腥臭氣,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以後不管這是一個怎樣的腥臭肮髒之地,他都必須將一切全都吞下,一定要想盡辦法獲得信任!
然而,在獲取信任的這條路上,他走了幾百年。
但是,處境並沒有變得樂觀,數百年之後,他完全變成了一個將真實想法深埋內心,對任何人都可以笑臉相迎,卻始終不是真正發出笑容的、冷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