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黃昏時分,法裏終於騎著馬從外麵回到了宅邸,馬看起來已經是筋疲力盡了,法裏將它牽到馬棚後給它添了草料和水,“路上吃的不多,回來就多吃點吧。”他輕輕摸著它的皮毛。
艾莉斯在樓上看見了從正門進來的法裏,“原來沒有離開啊!”
莎娜房間裏,她正坐在窗前看著黃昏的風景,看起來她還沒有適應身體的變化,隻是覺得自己的視線並沒有隨著天色的變暗而變得模糊,遠遠看著河,伯瑞就躺在那個河岸上,之後還會有誰再躺在那裏嗎?她打開房門想去看看伯瑞的墳墓,剛到樓口就看到了正想抬腳往上走的法裏,“小姐說你騎馬離開了,怎麼?身上的傷沒事嗎?”她好奇,她驚訝。
法裏平靜的回答:“我沒有離開,隻是出去了一會。”
莎娜一步步往下走,感覺自己的身體不怎麼聽使喚。
“你該好好休息的。”法裏道。
莎娜笑了笑:“這就是所謂的新生品吧,感覺身體還不聽自己控製,多活動活動就會好起來的。”
來到麵前,法裏伸手扶了她一把道:“要去哪裏嗎?”
“想去看看伯瑞大叔,一直還沒去看過他。”
法裏點點頭:“我帶你過去吧。”
莎娜有些感動,之前就沒見過這樣的法裏,不過仔細想起來他對女孩子一向很不錯。她被法裏攙扶著慢慢的走出了宅子,沿著一條小路來到了埋葬伯瑞的那個地方。天邊的最後一絲陽光照在河麵上,河水閃著桔色的波光。
“伯瑞大叔,最終我連你姓什麼都不知道啊。”莎娜看著那塊小小的墓碑,黯然神傷,“將來誰又會埋在這裏呢?”
“你在顧慮什麼?”法裏問。
莎娜看著墓碑若有所思道:“你說小姐以後會麵對什麼,我從化為狼的那刻起就有種不好的感覺,感覺到她生來就不一般,感覺到她平靜的生活很快就會終結了,等待她的是我看都看不清的黑暗。”
“是你體內毒素沒有完全清除產生的幻覺吧。”法裏也明白莎娜的那些感覺絕不是沒有現實征兆的,可這個時候讓她不要多想才好。
莎娜搖頭堅定道:“不,不會的,體內的狼毒是可以治愈的,但是毒素永遠無法消除,所以這和體內的毒素沒有關係,現在的我不管是白天還是夜晚都能清楚的看到周圍的東西,警覺性什麼的也遠比人類時候更強,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就在我們的周圍,隻是我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東西,小姐大概也知道,可是在弄清楚之前她一定不想讓我們不安。”
法裏:“在我們周圍的意思就是說在小姐的宅子裏了?”
“我想應該是,如果不是的話就在這河的附近,總之就在離我們很近的地方。”
法裏看著河岸下不遠處的宅子,太陽完全落山了,這座宅子在這一片蒼茫的大地上更顯得孤單,法裏感慨:“不管是什麼,我們中間不會有人再死去。”
莎娜轉回身對著法裏道:“法裏,我見過你的能力,知道你一定不是一個普通的人,我不管你帶著什麼樣的心情呆在小姐身邊,我隻希望你隻要還在這座宅子一天就得保護好自己的主人!”
法裏沒有急著回答什麼,確實的,之前他一直想著自己有一天終會離開這座宅子,就沒有真正將艾莉斯當做自己的主人,隻明白也許有一天她會死在驅異社的狙殺之下,卻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天——自己也會為了她和伊美琪女士發生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