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羽在窗框上臥著,腳上的傷已經好了很多,但是它再也無法恢複人的形態了。
澤斯在紙上畫著,第一幅畫了被割了喉嚨的士兵的傷口形狀,第二幅畫了最後那個有著三個傷痕的傷口形狀,“一線整齊薄如蟬翼,三孔似叉鋒利無比,聖城裏以前沒有過這些武器吧。”
血族人用些什麼樣的武器澤斯全都見過,裏麵沒有一種符合畫上的這些情況,那就隻能是——外來武器了!想到這裏他發出了輕微的一笑:“最終是對手,還是——不是?”
他將畫揉作一團扔進了壁爐裏,走到窗前看著外邊黑暗的樹林道:“這座聖城要是再混亂一點我就更開心了!”
宅邸裏,玄異也在仔細想著,手裏的石子被搓得嗒嗒作響。
凰攘玉安靜的在一邊坐著,看玄異半天不說話,隻好問道:“你不會也認為是我幹的吧?”
玄異輕輕搖搖頭,目光還是定在一處。
凰攘玉:“你這是什麼意思?!”
玄異:“大喊大叫的吵死了,你就不能安靜點。”
凰攘玉被玄異的氣場震懾到了,心裏再不痛快也隻好閉了嘴,現在的她在聖城裏完全沒有夥伴,一旦被血族人認定是狂徒的話,要想逃脫真的很困難!
“別那麼自以為是啊。”玄異邪裏邪氣的聲音響起。
凰攘玉冷著臉:“你說誰自以為是?”
玄異:“你是笨蛋就該有個笨蛋的樣子?”
“你說誰啊?!”凰攘玉站起來對著玄異猛一下甩出了短刀。
玄異微微一讓,短刀狠狠紮到了桌上,“力度倒是夠了,沒大腦女,你還可以再快一些,否則傷不到我。”
凰攘玉也不多說話,直接走上去拔起短刀之後就要走。
玄異抬手一攔:“去哪裏?”
凰攘玉:“天黑了,我去外麵看看,說不定那個人今晚還會再出現的。”
玄異冷笑:“該說你笨好呢,還是天真可愛好呢?”
凰攘玉:“你什麼意思?”
玄異:“什麼意思?難道你一點端倪都看不出來?”
凰攘玉好奇追問:“什麼端倪?”
玄異:“告訴你,你完全不用擔心會一直被懷疑,光是在黑夜裏能將血族士兵轟為齏粉這一點你就完全做不到,這個人我能不能打得過都還是個未知數,更別說是你這種沒大腦女了。”
凰攘玉有點生氣:“你說誰沒大腦!”
玄異看著凰攘玉的上半身道:“不過有個部位還是有的。”
凰攘玉惱怒,揮短刀砍了過去:“你再說一次試試。”
玄異站起來一讓,想退開兩步,卻感覺衣服被扯住,回頭一看發現衣擺被短刀釘在了椅子上,他一把扯回衣擺道:“這回速度快多了,還得繼續練啊。”
凰攘玉:“哼。”
玄異坐回椅子上道:“好了,再說一點讓你安心好了,昨夜的狂徒絕對不是一個而已。”
這回凰攘玉真的吃驚了:“不是一個!”
玄異極肯定的點了點頭。
凰攘玉看著又陷入思考的玄異,這個男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明明是來監視這個人的,為什麼他要說讓她安心這樣的話。別人口中的玄異是極端恐怖的叛逆之徒,而如今她走近了看卻沒有覺得他有多麼可怕,難道他是裝出來的嗎?臉上的邪氣之下隱藏著惡毒無比的靈魂嗎?
“為什麼?”她輕聲問,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個問題是在問誰。
然而玄異卻真的回應了她的話,“什麼為什麼?”
凰攘玉一驚,從思緒中掙紮了出來,“你是在偽裝嗎?”
玄異:“偽裝?”
凰攘玉坐回椅子上:“沒什麼。”
玄異看了看凰攘玉迷茫的臉就明白了,他邪笑道:“不要忘了你是來這裏幹什麼的,你可別惹惱了派你來的老女人。”
凰攘玉說出了一直以來的疑惑:“我想知道,為什麼你一直都不肯臣服於她呢?”
玄異:“我和你們不一樣,你們找不到一個對你們發號施令的主人就活不下去,而我,我隻聽命於我自己。我可以隨心所欲毀掉我所討厭的,不看任何人臉色。”
凰攘玉徹底吃驚,這些言論真的太叛逆了,然而這就是真正的玄異了吧,一個真正的妖異之徒。
屋外,天色已然全黑。忽然間一道白光照入屋內,光線明亮久久不熄,屋外恍如白晝。
“來了。”玄異一聲冷哼。
凰攘玉急問:“什麼?”
玄異陰笑:“看來今夜比起昨夜來還要狠呐,狂徒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