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異看著桌上的棋盤,他這既是棋又不是棋,僅用黑白兩色囊括不進世間的真理大道啊。看到的黑就是黑嗎?看到的白就是白嗎?已經早就不是可以隨意妄斷一切的人了。如今,隻不過是要往自己身上堆上更多的罪孽罷了!
看玄異一直不說話,凰攘玉走過去看著棋盤道:“其實我心裏有個疑問,這個根本不是在下棋吧,完全不像。”
玄異還在沉思當中,像說夢話一般的回應道:“本來就不是啊,隻是這裏的人都不知道而已。”
凰攘玉:“那你這是做什麼?我完全看不懂。”
玄異:“如果讓所有人都看懂了,我擺這個東西在這裏豈不是很危險。”
凰攘玉:“話說你最近究竟在幹什麼?好像每次半夜醒來都看不見你。”
玄異回過了神,邪笑道:“你對我還真是執著,都對你那樣了還要跟我睡在一個房間,再聽話的寵物也沒有這麼賤賣自己的。”
凰攘玉瞳孔放大:“你說誰賤賣?”
玄異:“你是期待著我會對你負責任嗎?別想了吧,你是老女人送給我享受的禮物而已,真是送羊入虎口啊。”
“鐺!”短刀劃過玄異的脖頸釘到了後麵的牆上。
一股鮮血從傷口上緩緩流下來,玄異卻毫不慌張的摸了摸脖子看著手上的血道:“啊,差點沒躲過。”
他居然毫不慌張,看著滿手的鮮血還能毫不慌張!
凰攘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個男人究竟有多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啊……”凰攘玉感到身上被什麼打中,之後就再也不能動彈了。
玄異站起來走過去道:“你在發什麼呆啊剛才?你的老師沒教過你在對手麵前不管遇到什麼突發狀況都要一心一意嗎?不專心殺敵是很危險的。”
凰攘玉:“老師當然教過我那些,放開我!”
玄異目泛青光:“這麼多年可以傷到我的人實在沒有幾個,告訴你一個秘密,我這人別人怎麼對我我就會加十倍奉還。”
凰攘玉看著玄異青色的眼睛,不詳之感在心頭越來越強烈,她頓時慌了手腳:“快放開我,快一點!”
玄異冷笑:“最重要之物麵對威脅時,人往往連最基本的尊嚴都顧不上了,你是不是也是這樣呢?”
凰攘玉眼淚流了下來:“不不,不要碰我,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玄異沾滿血的手撫上凰攘玉的臉,蒙住她的嘴道:“有趣的言論到此結束。”說著向她撲了過去。
凰攘玉的眼在一陣慌亂之中一點點迷失了……
夜幕張開血盆大口將世間萬物吞噬殆盡。
玄異隻披著一件披風坐在床邊,床榻上凰攘玉已經無力的沉沉睡去了。玄異用手撐著自己的腦袋,最近的他喪失理智的程度已經可以和野獸相比了,發展到現在連自己都不能完全理解自己。將僅擁有的性命都交到生死之刃上的男人,究竟還能給予別人什麼呢?
他輕輕一笑,帶著淡淡的嘲諷。他從來不肯給自己留下任何退路,想要活著就必須一心往前,直到那生死之局的盡頭……
他穿好衣服,打開房門卻停住了腳步,停頓短暫的一下之後終於邁出堅實的步子走了出去關上了房門,絲毫沒有回頭。
木宅子裏,澤斯也做好了戰鬥的準備,法杖在他的咒語之下變成了一條銀色的項鏈戴在了脖子上。
一邊還是鷹狀態下的飛羽不安道:“大人您真的準備那麼做嗎?在完全不知道對手是誰的情況下……”
澤斯:“我在打算那麼做的時候可沒想那麼多,現在居然冒出了兩個人我反而覺得十分慶幸。”
飛羽還是不安:“但是今晚情況完全不同了,賽姆手下的軍官大概都出動了吧,再加上會派出大批士兵中的精英,恐怕……不好對付!”
澤斯笑道:“遊戲才剛剛開始呢,我薩蒂卡?澤斯難得下定決心去做一件事,不到最後怎麼知道會發生什麼。這座聖城越混亂豈不是越好。”
飛羽看著澤斯堅定的眼神,明白阻撓已經完全沒有用了,“我明白了!”
澤斯整理了一下衣服,打開房門毫不猶豫的走了出去,黑夜很快吞噬了他的身影。
士兵中的精英已經全都部署好,由多名軍官帶領著在聖城各處樹林裏巡視著,一隊又一隊,全都睜著血紅的大眼睛四處看著,隻要一有風吹草動就全都衝了上去,已經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了啊!還真是有一種不抓住狂徒就不罷休的氣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