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樹林裏終於有了光線,凰攘玉拖著疲憊的身體堅持著向前奔走,終於在一個拐角處碰到了一名正在巡林的士兵。
士兵一看見滿身是血的她,立刻拔出利劍高聲問:“站住,你是什麼人?”
凰攘玉直接走了上去道:“我是玄異大人的妻子!”
士兵一聽玄異二字就變了臉色,說話也不像先前那樣有氣勢了:“不可能吧,玄異大人的妻子會弄成這幅模樣。”
凰攘玉上前指著手上的戒指道:“看這個!你少廢話,快告訴我玄異大人的宅子怎麼走?我不知道路。”
士兵一愣一愣指了指後方道:“這邊直直走過去再左拐直走就可以看見了。”
凰攘玉急忙向前走去,“我知道了。”
士兵一時摸不著頭腦:“這位……夫人,我話還沒說完呢。”正說著那群木族人往士兵麵前走了過去,他急忙道:“我說你們又是誰?”
木族人才不理他,繼續追著凰攘玉向前奔走著。
凰攘玉按照士兵的說法一路走著,左拐直走之後果然看見了玄異的大宅,隻不過要到達那棟大宅還要跨過一個很深很寬的溝。這下令她為難了,正常狀況下這根本不算什麼,隻是現在又餓又有傷,能跳過去的幾率實在不大啊。她往溝的兩邊看了看,這溝真不知道有多長,盲目亂衝隻怕會讓那群男人抓住。
果然,木族人也追到了溝邊,朝著她一陣發笑。
凰攘玉看了看溝的對麵縱身一躍,在離對麵隻有一點點距離之時她體力不支落了下去,左肩摔在了溝邊,她頓時痛得發出一聲慘叫,右手急忙抓住溝邊的樹枝,支撐著身體往上爬去,利草割破了她的手掌,血液順著手腕流了下來。
她咬著牙硬撐著猛一拉樹枝,終於將手抓到了溝邊,然後又以手肘勾著地麵一點點上移,好不容易才將自己整個身體弄了上去,她趕緊站了起來向前跌跌撞撞的小跑而去。
木族人也不敢不追,裏麵走出了一個滿身肌肉的人,他將人一個個舉起扔向對麵。
來到宅子前凰攘玉就不怕了,這裏的格局她完全了解,她急匆匆奔上了樓,不知為何此刻隻想到了玄異,比起外麵的人她竟覺得他不是那麼可怕,這是完全與外人相反的想法啊!
她一路奔到玄異的房門前,不顧一切的撞門而去,進去之後立即關上了門,整個人靠在門背後由著身體滑落,最後無力的坐到了地板上。
此刻玄異已經起床,坐在棋盤前喝著茶,看著帶著滿身血汙衝進來的凰攘玉,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難察覺的錯愕。
凰攘玉抬頭一看玄異,竟‘哇’的一聲傷心的大哭起來。
木族人已經衝到了門前,他們對著門直嚷:“那女人就是進了這裏!”
凰攘玉急忙站起來,朝著玄異一個勁搖頭,她向一個角落走了過去。
‘啪吱’一聲門被粗魯的打開了,一群木族人衝了進去。他們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到了玄異的宅子,而且更不知道眼前這個陰森森的男人就是玄異。
一名膽子稍大點的男子站出來對著玄異道:“我們是來抓這個女人的,希望你識相一點不要插手。”
玄異對著凰攘玉一抬手道:“你們隨意。”
凰攘玉一驚,玄異還在氣頭上吧?還是說他本來就是冷血無情的人?她此時寧願相信前者。木族人步步向她靠近,她真的不能跟著這群人回去,她不想再回到那個汙濁的地方去了。慌忙間她看到了桌上的短刀,玄異將它撿回來了,她急忙朝著桌子撲了過去,抽出短刀朝向木族人道:“再過來我會殺了你們的。”
那名膽大男子笑道:“我現在終於想明白,要是你有自信殺得了那麼多人又怎麼會逃呢,你身上還有重傷是吧,乖乖跟我們回去吧!”
凰攘玉流著淚看著玄異道:“我沒讓其他男人碰過我一下!”
玄異不為所動,還在那裏慢悠悠喝著茶。
凰攘玉傷心至極,鮮血從嘴角滲出,她將刀尖對著自己的心髒部位潸然淚下:“玄異大人,我一直在騙你,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現在的我……是你的……妻子啊!”
那群木族人全都愣住,這女人說什麼玄異大人?莫非就是眼前這位——陰沉男子?!
凰攘玉看著刀尖道:“反正都是要死的,就死在這裏還好一點。”
玄異握著茶杯的手不自然的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