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異走了過去道:“可以拆繃帶了。”
凰攘玉卻抓著被子道:“少爺……”
玄異伸手解著她的扣子道:“什麼事?”
凰攘玉脫口而出:“我想以後有一天可能你也會……殺了我吧。”
玄異:“為什麼這麼說?”
凰攘玉:“我始終不是什麼女豪傑,有今天這樣的身份地位也是我的大伯和老師幫我爭取來的,然而我們始終站在不一樣的立場,總有一天還是會兵戎相見的吧。”
玄異小心拆著繃帶,“女人還真是想得又多又雜。”
凰攘玉:“不隻是那樣,我們立場不同,很多事我不可能跟你說明,要是將來你發現其實我有什麼事欺騙了你,你一定會很生氣的吧……”
玄異:“我確實容不下欺騙我的人。”
凰攘玉沉默著,她無法說清現在持有的那份複雜心情。
玄異抱過她道:“不過,如果到了兵戎相見之時你還會承認你是我的人,那麼就讓我死在你的刀下成就你這個女豪傑好了。”
凰攘玉吃驚,無法想象這樣的話會從玄異嘴裏說出來,她眼裏光點閃閃,“為什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玄異手指輕輕一彈,油燈頓時熄滅了,他輕輕吻了吻她道:“因為,我忽然不想再孤身一人了!”
輕聲細語卻仿佛來自肺腑的一聲歎息,他所有的過去竟被他輕描淡寫彙進了這句話裏。
凰攘玉自己也不明白這是怎麼了,在聽到玄異那句話之時眼淚竟奪眶而出。
玄異輕聲道:“你最近變得很愛哭。”
凰攘玉緩慢的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哭道:“我怎麼會知道……少爺,也許,我再也無法殺你了。”
玄異:“我已經知道了。”
天還微亮,王宮裏的會議已經開始了,澤斯、玄異、聖黑翼騎士團所有人還有一些上等軍官全都到了。
玄異坐在靠窗的一邊,凰攘玉坐在他的身邊。
凰攘玉看玄異一臉漫不經心的樣子心裏竟不那麼緊張了,不管出什麼狀況他會幫自己的吧!
澤斯:“連騎士首領都來參加的會議真是稀奇。”
旁邊的賽姆回話:“陛下說一定要將你們請到。”
澤斯:“這麼嚴肅的會議也不是第一次了,不過說‘一定要請到’這種話還是第一次吧。”
賽姆一臉的凝重:“是的,陛下這回終於有點重視了,沒想到最近真是風波連連啊!”
澤斯:“一定是有人趁著陛下分心的這段時間不斷製造混亂。”
賽姆看起來非常生氣:“澤斯大人說得不錯,居心不良的人到哪裏都是有的!但是陛下不是分心,他根本隻是在玩弄女人!”
澤斯:“賽姆大人這話還是私底下說比較好!難道又發生了什麼讓你失控的事?”
賽姆一說這件事就很來氣:“其實你前腳剛走那些軍官就全都被殺了!在我眼皮底下被殺啊!”說著他一拳捶在了桌上。
澤斯站了起來:“竟然有這種事,為什麼沒有人來通知我一聲?”
賽姆用手撐著腦袋,這段時間他實在太累了,完全已經心力交瘁了,“發生這種事不好意思打擾大人。”
澤斯:“原來大人還是知道自己冤枉別人了啊,我還以為你一直都是那麼沒有大腦。”說罷他坐了下來。
賽姆:“現在由你怎麼說。而且,昨天有人來報說花街的人全都被殺了,妓女加上護衛加上一些去那裏鬼混的士兵少說也有七八千人,我去那裏看過,他們完全沒有招架之力,對手十分強大,而且那些人並不是一擊致死的,行凶者有很強的虐殺心理啊!”
澤斯一聽這話就有些猜到是誰了,他繼續道:“可是花街都是一些不太入流的士兵去的地方,從前幾次事件來看狂徒都是挑著戰力比較強的士兵以及血狼下手,似乎沒有理由去殺沒有戰力的妓女吧,不覺得奇怪嗎?”
賽姆:“這個我真的完全弄不明白,人員全被殺死我也找不到線索,氣死我了!”
“還真是不好對付啊,屢屢犯案卻又抓不到,這座城池裏的人都是陛下稱王之後吸納進來的,似乎也沒有什麼問題啊。”澤斯故意將賽姆的思想往一條錯誤的道路上引導,而這條路上也有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
疲憊的賽姆果然想都不想的跟著澤斯的思路想著,突然他一拍桌道:“說的是啊,總有幾個外人的,而且還是了不得的!”
澤斯疑惑道:“什麼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