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斯站在高處將外麵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小城側麵樹林裏,一群綠頭發的人在裏麵輕輕的穿梭著,他們一共分為了兩隊,一隊負責發射普通的箭矢,另一隊則發射點了火的箭矢,站在高處可以看到樹林裏火光閃閃,還有幾個人站在樹枝上看著城內的動靜。澤斯躲到大樹茂密的樹枝之上,靜靜看著下方的動靜。
弗裏斯特看見了高處正在查看城內的弩手,她搭箭拉弓一射,一名弩手被射中腳踝從高枝上掉了下來,她又連發三箭,又有三個人慘叫著從樹上落下,這下子對手用於查看的人員就全受傷了。她急忙奔向前架起一名被箭矢射中了左肩膀以下位置的弓箭手道:“大家相互扶著一點,我們趕快回大宅子去。”
一名弓箭手看著地上躺著的那些還在流著血的屍體道:“他們怎麼辦,他們已經死了嗎?”
弗裏斯特不敢去看,架著弓箭手往前走去,“大家快一點!”
又有人道:“房屋上的火勢好像大起來了,得讓人快點來撲火才行啊!”
弗裏斯特看著旁邊房屋,火勢已經借著輕風像順風一麵緩慢的蔓延著,這個時候要是對手再來一陣火箭後果將不堪設想。
他們必須快點回到大宅子去,那裏處於城的中心,一般的近程箭矢難以飛到那裏,而且那裏三麵環水,也不怕火箭之類的,隻是這些弓箭手都受了傷,根本走不了路,這一段路顯得更加漫長。
弗裏斯特無助的看著四周,她不願出手殺人,然而附近根本看不到人影,傑恩不在,她四處看了看,絕望的低下了頭,那個澤斯……也不在。
澤斯看到弗裏斯特那副眼神知道自己已經離想要的目的跨進了一大步,她的心裏越是無助越是絕望,他的機會就越大,此時此刻更要沉得住氣,不管城裏發生什麼都必須冷眼旁觀,不到他們請求自己絕不要輕易相幫。
樹林外靜了一會,繼而火箭矢一陣接著一陣落下,小城頓時化為了一片火海,火勢越來越大,不斷向著旁邊的房屋吞噬而去。
看著身邊已經是熊熊大火,弗裏斯特才肯麵對這些天所想到的一切,對手根本不可能放過他們,她看著越來越旺的大火,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所經營的這一切不想讓任何人毀掉,也不會讓任何人毀掉,她睜著憤怒的雙眼猛地從腰間抽出一支黑色長箭搭在弓上猛一拉。
旁邊的弓箭手都顯得驚訝而高興,他們的隊長對這樣的災難終於有所反應了,“隊長!”
弗裏斯特緊緊拉著弓對著斜上方,她的身體不住地發著抖,眼裏的憤怒慢慢變成了悲傷。
澤斯看著弗裏斯特顫抖的手搖頭道:“要到什麼地步你才下得了手?”
弗裏斯特猛一下放下了雙手,要她殺人她根本做不到,即使到了這樣的境地裏,她還是無法毀了自己一直以來堅持著的原則。不管看見身邊倒下了多少人,死去了多少人,她還是無法將自己變成一個沾染鮮血的人,在她看來她的做法始終都是對的,然而在別人眼裏她的原則何嚐不是一種懦弱、一種對同伴的殘忍呢。
弓箭手們頓時一陣失落,呆呆看著弗裏斯特一個都不肯吭一聲了,她一直一直都是這樣,出去外麵遭到別的箭隊或者弩隊的襲擊,不管傷亡有多慘重她都不肯使出崩山箭去救自己的同伴,回來之後還不認為自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真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才能換取她的一次出手!
弗裏斯特轉身去扶那個受傷最重的弓箭手,沒想那人卻輕輕推開了她的手,她吃驚的看著眼前這些人,發現他們竟都向著後方退了一步,他們不願與她站在一起,她看到他們的眼裏滿是失落,還有不信任……
“我們走吧。”男人相互攙扶著在火海中一步步向前走去。
弗裏斯特隻好緊緊跟在後麵,這一次弩隊做的真的已經是他們相對抗以來最最過分的一次,以前不管她做什麼決定大家事後也就會忘記,然而這一次她已經看到兩次大家那種不信任的眼神了,怎麼回事?究竟是因為什麼?
大火越燒越旺,一根根木柱在大火中倒下,火星迎著風四處飄飛。
前麵,幾名受傷較重的弓箭手倒下了,身邊的人無法拖著他們的屍體前進,隻好放下他們,一個個相互扶持著繼續緩慢前進。
旁邊一小棟木屋在烈火之中倒塌,城內火光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