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軍官一下子鬧開了,七嘴八舌的說個不停。
就在澤斯身邊的一名軍官道:“澤斯大人,你是我最信得過的謀士,居然連你也說沒有辦法,你說你這樣的狀態和我們有什麼兩樣,你還當這個謀臣做什麼!”
又一軍官道:“現在是出戰也不是不出戰也不是,很多大人都不同意出戰,不出站的話城中血庫確實要見底了,澤斯大人你是謀臣你說說這是要怎麼辦?”
澤斯不說話,要說解救之法確實有,隻要他也支持向人類世界出兵,亦或者支持二次采血,畢竟這兩種方法都是聖蘭森中意的吧,但是他實在說不出那樣的話,不管從前自己幫著聖蘭森做了多少惡事、挑起多少戰爭,向人類出兵這樣的事他永遠不會同意,很多事一旦過了頭超出了人的底線隻會讓人更加反感。即便現在的自己也還是不怎麼在意別人的生死,但是動輒上百萬的大規模殺戮是他所不能接受的,那樣的殺戮會讓他想到過往,法師族的人雖然沒有那麼多,但是當年亡國時屍橫遍野的慘狀至今還在他的腦海裏,人數不多的殺戮尚且那麼可怕,更別說是一百多萬人了,那得有多慘根本無法想象啊。
軍官不依不饒:“澤斯大人倒是說話啊,說不出來了嗎?陛下重用你這麼多年,到了聖城的緊要關頭你居然說不出話來了,謀臣也有才思枯竭的時候嗎?”
澤斯有些騎虎難下了,無法讚成他們的想法,但是除了那兩種辦法之外也暫時沒有其他的辦法,這下該如何是好,恐怕也和上次一樣不能阻止他們出兵了。聖蘭森越來越為所欲為,他想做的事誰都阻止不了!
軍官:“我看陛下任用新的謀臣好了,至於澤斯大人你實在是……”
賽姆截住軍官的話大聲道:“好了!他不做謀臣難道要你來做嗎?自己有些什麼頭腦自己不清楚嗎?”
軍官:“那他倒是拿出點想法來啊,話又不說一句!”
賽姆:“自己想不出辦法還要賴別人,先不說這些,總之還是那句話,我不同意出兵。”
澤斯淡淡道:“其實辦法各位大人不是想出來了嗎,何必我說。”
眾人麵麵相覷。
澤斯:“一條路,向人類世界出兵,隻是經過上次雅貝之戰,恐怕很多國家都長了個心眼,要是他們聯合起來各位出戰所用的時間就比以前多得多了。第二條路,向木族人實行二次采血,隻是二次采血實在危險,一不小心死了人就有可能引發爭端。然而除此之外實在想不出其他辦法了,各位大人也不要怪我,畢竟各位好好想想除了這些難道還會有其他辦法嗎?逼我我也想不出其他方法來了。”
之前還咄咄逼人的軍官都沉默了,澤斯說得也不錯,除了這些哪還能有其他的辦法呢。
聖蘭森聽到澤斯那麼說,就問道:“也就是說你同意出兵或者采血?”
澤斯一口道:“我不同意,但是我也想不出其他的辦法,這件事我無能為力。”
聖蘭森看著一邊的玄異道:“玄異大人就隻是剛進門時說了一句話,不知道有什麼好辦法嗎?”
玄異輕輕笑著,陰氣彌漫,慢條斯理道:“出兵人類、二次采血,畢竟你們需要的不是水而是血,我也沒有辦法了,聖蘭森陛下你就自己做決定吧,要是誰想到了那兩個之外更好的辦法,謀臣之位我雙手奉上。”玄異話語陰冷十足,軍官們聽了甚至都不敢去看他的眼神。
澤斯畢竟有些文人氣質,即使軍官們說了不敬的話他也不會將他們怎樣。但是玄異不同,當年他一出現就亮了高招,這群軍官心裏還真是非常害怕他,如今聽他這麼一說也不敢有人口出譏諷之言,亦無人敢再作追問。
會議室終於安靜了下來,吵吵打打一個上午過去了,眾人還是沒有一個統一的決定。
澤斯提醒道:“陛下可要三思後行,這裏反對出兵的人占大多數吧。”
賽姆立即跟腔:“沒錯!”
澤斯故意頗有深意道:“陛下,軍心不可失啊。”
賽姆有些吃驚的看著澤斯,這麼多年以來自己從不肯相信他,但是如今卻是他講出了這樣的話。
‘軍心不可失’,是啊,這何嚐不是賽姆想說出的話,這些日子以來聖蘭森的所作所為讓他又氣又惱,然而還是希望自己的王能振作一些,軍心不可失這話也正好說出了賽姆心裏的想法,一直不敢說的被澤斯說了,他不得不佩服澤斯的勇氣了,雖俯首為臣澤斯卻從來沒有失了自己的骨氣與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