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波·柔斯踏著碧波站在樹林中遙看著大雨肆虐的加納斯城池。
一邊的溪中探出水兵半個身子:“閣下來了。”
柔斯一點頭:“如何了?”
水兵皺眉搖頭:“我們已經牟足勁的往裏麵灌水了,但是效果並不明顯,我們猜想裏麵應該有某種厲害的排水設施。”
柔斯自然能聯想到是怎麼回事,當年這座城遭受暴雪之災,想必在那時已經對大雨大雪有所防範,這樣強度的暴雨居然都動不了它,遠遠不要低估一座存在千年以上的古老城池啊。
水兵問道:“接下來該怎麼做呢?”
柔斯斷然道:“全部水兵後退五裏,剩下的我來。”
水兵擔心了,一個人留下是要做什麼,“閣下,這不是鬧著玩的。”
柔斯道:“放心吧,既然裏麵有排水設施,那我就好好灌灌它們。”
水兵會意,點頭道:“我們會一直等著您!”說完隱沒水中。
隨後水麵晃動,波紋向著遠處傳遞去了。
柔斯看著城池,一咬牙:“真是好可惡!”
她慢慢朝著城池走去,一直到了隻有兩裏左右才停下來,站於溪水中,閉上眼默念著:“流水後人,淩波·柔斯,誠惶誠恐,在此祈求,願吾先人,準吾此舉!”
猛地眼睛睜開,寒光畢露,身邊浮動著晶瑩剔透的水滴,雙手一上一下手心相對置於胸前,兩手中間有霧光湧動並形成一個小球體,球體表麵水花激蕩,隨著球體的越來越大,她兩手飛快拉開了距離,兩手輕輕轉換了位置環著球體,一團銀光照得她的臉也閃著耀目的光輝,銀色的眸子猶如冬日裏鋒利的冰刀。她輕輕托舉著球體直過頭頂,然後慢慢放下了手,球體就在半空急速旋轉著,謔謔生風。
她用盡力氣對著球體狠命一推:“啊——!”
球體‘嗖’一下向著城池上空飛去,進入了灰蒙蒙的雨幕,消失無蹤。
柔斯看著那一片灰暗道:“去吧,完成你自己的使命。”
侍女端著盤子站在窗戶前看著天幕,她已經察覺到有異動,手輕輕伸出緊緊抓住窗框。
轟隆——
毫無防備的從天空傳來一聲巨響,大雨驟然停止了,不止如此,連地麵上彙成溪流的雨水也都在一瞬間不見了蹤影,仿佛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讓人猛然間覺得自己進入了另一個虛空的世界一般,之前轟鳴的雨聲也消失不見,仿佛突然聾了一樣,整個世界瞬間徹底的安靜了。
好不容易睡著了一會的聖蘭森都被嚇了一跳,急忙起身看著窗外,覺得自己一定是進入深深的夢中了,外麵一切如舊,沒有雨,更沒有泛濫的雨水,先前的大雨似乎隻是自己做了一場夢而已,其實現實中什麼都沒有發生,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如此反常古怪!
誇特冷眼看著,手指輕敲窗框,看著灰暗天幕一皺眉道:“暴雨前總是寧靜的,太大意。”
士兵們卻很高興,這雨怎麼說下就下,說不下就不下了呢,還一點痕跡都不留下,實在有些怪異,不過終於不用再忍受暴雨之苦了,這是好事啊。他們都從軍營裏慢慢走了出來,確認出來之後也沒發生什麼之後都高興的叫了起來。
然而,讓他們高興的時間絕不超過兩眨眼。
一聲天崩地裂般的巨響從天空傳來,大地劇烈震顫了一下,隨後便是一股粗約三十尺的大水從天而降。
士兵完全沒料到這一招,出了軍營的都來不及躲閃,被直下的水流直接擊中,在水中被水的衝力撕成了七八塊,血液與屍身順著山洪暴發一般的水柱往低地奔流而去。
王宮劇烈震了一下,侍女抓不穩,窗框都被拔了下來,倒在地上滑出去了好遠,她急忙用盤子使勁插在一個石板縫隙裏,這才勉強穩住了身子。
聖蘭森猝不及防,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嘴角磕上了桌腳,牙齒掉了兩顆,滿嘴是血。
王宮裏尖叫聲一片,竟有女仆站不穩撞到利器,連慘叫都來不及就失去了生命,外麵的士兵也是倒了一地,震動實在過大完全站不起來。
誇特幹脆趴在地上不起來,說不定還有餘波。
沒等大家做出反應,天空中又是接連兩聲震得人耳聾的巨響,兩股大水從天而降,與之前的一股成三足之勢,水量相等,衝擊力非常之大,一瞬間就將加納斯城池變成一片水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