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蘭森將人頭扔到了地上,大吼:“給我把他剁成肉泥——!”
士兵愣了很久,才呆呆的去撿老人的屍身,臉上的震驚絲毫沒有退去。
暗處,夏洛克已經徹底暈厥了過去,這樣慘烈的場景真是嚇得他膽都破了。
梅曦慢慢走進了置物間,剛進去就聽到了梅琳達的哭聲,她手掌輕輕撐在門上,喃喃道:“想不到你會哭,還有點良心啊。”
梅琳達不說話,露台上的那一聲聲的狂吼與慘叫她都聽得明白,然而自己早就無能無力了,究竟還要看到多少人的死亡這份折磨才夠呢?黑色冰冷的淚流了下來,沒有去處,亦沒有歸途……
無數的孤魂野鬼,飄遊在了心底的廢墟!
誇特沉默良久才提筆在史書上寫下了一行字:加納斯王暴戾無雙,城池重臣、舊臣至此時為止全部慘死。
聖城裏的大水已經完全退去,然而在人們心底裏留下的陰霾卻永遠無法消除,在暗夜裏閃亮著的紅色眸子,在期盼著——
梅曦在一個轉角處將手中的盤子扔了出去,一團灰色的煙霧很快消散,她繼續神態自若的向前走去。
誇特躲在暗處看著,早就覺得這個侍女很是奇怪,他跟在後麵走了過去。
梅曦察覺到有人跟著,還是不動聲色的走著。
誇特在後麵很直接問道:“梅曦小姐在做什麼?”
梅曦知道他是將梅琳達藏在了王宮內的那人,冷冷道:“那你又在幹什麼,史官大人?”
誇特忍不住輕笑一聲,看來都在注意著對方啊,都覺得對方可疑吧,然後都對對方正在進行的事情有了一些了解,有些事不用說就都明白了,笑道:“看來不用問太多。”
梅曦:“腦子夠聰明的話確實不需要。”
誇特提醒:“我隻想對梅曦小姐說一句,你做的事很危險。”
梅曦還是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我似乎不用你來說我,史官大人顧好自己就行了吧。”
誇特:“那我先謝謝梅曦小姐的好意了。”
梅曦哼了一聲,自己顯然不會對任何人說好話,說什麼好意呢。
誇特是越來越想知道她究竟聽命於誰了,她受過某種嚴格的訓練,絕不是自己想著要到這裏來的,還有什麼人這麼仇恨加納斯,居然向這裏派出了一個調香師?
梅曦很會猜人心思,告誡一般道:“史官大人是不是想太多了?”
誇特察覺這女子實在是心思敏捷,讓她來這裏的那個人也絕不會輸給她吧,她甚至都不用回頭看就能猜到對方在想什麼,感應能力強到了讓人覺得不安的地步了。他一笑道:“我隻是好奇而已。”
梅曦慢慢往前走,若有深意道:“好奇心有時候不是個好孩子啊,史官大人要當心,這孩子要是調皮起來會傷到人的。”
誇特一笑,暗藏殺意的話語啊,調香師究竟有多大的實力他不知道,要是對抗起來勝敗完全無法預測,隻能肯定這個女子膽子不是一般的大,所以才能來到這裏。她是敵是友暫時不說,至少最近以來她可以保護梅琳達,穩住她好了,他點頭:“梅曦小姐說的話我都記住了。”
梅曦回頭看了一眼,大家各取所需罷了,毫無交情可言。
一片風煙凝聚,一名巫異人單膝跪在地上稟告:“大殿下,聖子殿下。”
皇琦斯側臉一看道:“說。”
巫異人:“玄異出現了,他在帕波爾,似乎在向珅空之外走去。”
聶安:“他想回到加納斯的軍隊裏去,在尋求保護?”
巫異人又道:“似乎不是那樣,巫護大人。”
聶安冷著臉回眸道:“那是怎樣啊?”
巫異人:“他一路上都不靠近加納斯的大軍,現在已經趕到了那支大軍前麵去了,感覺上不同路啊。”
聶安疑惑道:“這個家夥想做什麼?”
多莉在一邊哼了一聲,打了一個哈欠,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反正他們會想辦法,又不用自己操心,很快就開始犯困發呆了。
巫異人看了皇琦斯一眼,欲言又止。
皇琦斯看出了端倪,“說吧。”
巫異人隻好低頭道:“奇怪的是——他一路走得很快,因為有一個坐騎……”
聶安頓時開始冒汗,坐騎?那不就是——黑色的那一條嘛!
聖子回頭看了一眼:“什麼坐騎啊,這麼引人注目?”
巫異人臉上冒出了細汗,那要是說出來的話兩位殿下的臉色肯定不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