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士兵眼裏的那種絕望,與拚命趕路之後的憤怒消之不去。
古黎看著斯丹弗,走過去一腳踩在他的臉上,使勁搓了幾下道:“你說,他們究竟會在哪裏啊?”
斯丹弗的臉蹭著細沙,那麼幾下過去就破皮流血,他咬牙道:“就是這裏,月晝。”
古黎咬牙切齒,踩得更加用力,使勁來回猛搓,“你眼瞎了嗎?這前麵明明是一麵看不到邊際的湖,找死嗎,想像那匹血狼一樣被扯成無數塊嗎?”
斯丹弗:“但是他們沒有別的去處了,隻能到這裏,而且我看到他們離開的方向,就是往這邊來的沒錯了,走到這裏來要經過幾座大山,很難走的,你們也有體會,要在這些山裏突然改道走到別處去需要很多時間,不可能這麼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隻有這裏,我敢斷定!”
古黎收了腳,冷笑道:“你的斷定究竟有幾分可信啊,膽小鬼?”
斯丹弗斬釘截鐵:“十分,十分可信!”
古黎鄙夷的看著他笑道:“好吧,都到了這裏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麼花招來,我生平最討厭你這種男人,但是有的時候膽小沒用的男人可以有另外的用處,比如——出賣自己的夥伴,也比如成為敵方的馬前卒,真是卑鄙無恥啊,哼哼。”
赫莉·金一笑:“古黎大人越來越惡趣味了,要是我直接砍死他也就算了。”
古黎:“赫莉大人心慈手軟啊,這樣的人要是直接殺了豈不是可惜,他還有用,這樣的人當然是留著慢慢折磨比較合我心意。”
赫莉·金一瞪眼:“所以說你惡趣味啊。”
古黎一伸手:“那赫莉大人有什麼方法啊,接下來該怎麼辦,想必你是想好了才說那樣的話吧?”
赫莉·金當然是沒想好的,現在身體抱恙,跟古黎對著幹沒什麼好處,不如忍了,哼了一聲縮回去繼續躺著,像死了一樣躺著不動身上的傷還少疼一點點。
古黎拿準了她在想什麼,身上重傷這會兒知道不能惹著自己了?轉回去對著紅眼道:“你們可要看好他,這個家夥要是有什麼花招,直接炸死!”
斯丹弗看著古黎紅得噴血的眼睛,什麼啊,以前還做對比,現在看來這兩個人都是一樣的惡毒,不相上下啊。
紅眼向著他圍攏過去,不給他絲毫的活動空間,隻得保持著那個姿勢死死的躺著。
古黎看著湖水發愣,問道:“膽小鬼,你好好說這湖水之中可有什麼立腳之地?”
斯丹弗看形勢對自己不利,隻好一五一十道:“具體的我不了解,不過裏麵似乎是有山的。”
古黎震驚:“山?這裏一馬平川的根本看不到啊。”
斯丹弗:“這麼看著是看不到沒錯,不過他們消失了,也就證明這山一定是存在的,就在這片湖水之中。”
古黎思量著一路上過來都沒有看到任何人跡車痕,是被刻意消去了吧,澤斯那麼謹慎,怎麼會留下任何可供追蹤的東西,然而千算萬算卻栽在了這個膽小男人手裏,留下他的人真是毫無腦子可言啊,辜負了澤斯一心的幫助,鹿族也就這麼點能耐了,發動三十萬大軍來取一個無腦種族的命實在是小題大做,大材小用了。所以鹿族可以完全撇去不說,光是要與澤斯對陣就讓人覺得憂心,首先自己能想到的澤斯早已經想到了,自己沒想到的更不用說,跟一個做了幾百年謀臣的人拚智商,這本身就是一場笑話,然而自己已經累了,說什麼為加納斯效勞,這都是屁話,回到這裏不就是要保命嗎,現在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了,所以要是這些士兵要打鹿族不管最後是輸是贏就讓他們自己去送死好了,自己無需跟著充什麼厲害人物,現在最重要的是該怎麼過湖,將他們送上不歸路,自己也就可以消失了,想著她的視線投向了馬車。
斯丹弗看古黎沉默了這麼半天,怕她不信,急著補了一句:“他們拖老帶幼的不可能走太遠,月晝不是最佳選擇,卻是可以最快到達的地方,一定就是這裏沒錯的。”
古黎看著馬車點頭:“是嗎,我已經相信這一點了,問題是你知道該怎麼過去?”
斯丹弗:“幾位這麼厲害,還會不知道怎麼過去嗎?”
古黎慢慢走向馬車:“方法嘛——確實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