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不自禁悠悠道:“我偏偏不信——我的命不是掌握在我的手裏!”
道希聽著震撼了,雙手握拳一擊,笑道:“老弟說得對,是男人就不該前怕狼後怕虎,可不能讓旁邊的婆娘看了笑話。”
索菲斯壓著火氣道:“你說誰?”她也明白道希隻是個粗人,但卻是十分的真性情,說話確實不好聽,但是心裏就沒有要害自己的意思,這一點完全可以放心。
道希明顯是故意的:“索菲斯殿下,我一直覺得你的性格像個男的。”
索菲斯感覺臉上的青筋都要冒出來了,冷笑道:“是嗎?我還以為你好好將我當個女子看待呢。其實在我看來,道希隊長就是個野人,這話我可不會輕易說出來。”
令她無奈的是道希似乎很喜歡逗她難看,話剛說完道希就接了一句:“那你還是沒忍住,對野人很欣賞?原來殿下好這一口啊,真是奇特。”
索菲斯壓著火氣笑道:“你就隨便吧。”
這邊吵吵嚷嚷,那邊卻是死一般的寂靜。
玄異可等不得誰婆婆媽媽,問道:“想讓我幫你那就把決心讓我看看,你的決定呢?”
澤斯實在想不到什麼,搖頭道:“那之後我究竟在做什麼?”
玄異:“你還沒有完全冷靜下來,我不介意多說幾句。你是他們的話會希望薩蒂卡?澤斯做什麼?如果澤斯將你用完就踹到一邊不管不顧,心裏會怎麼想?”
澤斯看著弓箭手的眼神,淡淡道:“很快的就會不信任澤斯了吧。”是啊,連自己都會這麼覺得,那還有什麼能說的呢,他們並不想當一個工具,而是要被當做活生生的人被對待。被澤斯帶領著出生入死,到最後還換來一個流離失所的結局的話,誰能願意?
玄異:“現在最重要的是不止一件,你要樹林威信,引得更多的人來投靠你,那麼就要有一個威名,碎夜組織撐不起這場麵,因為誰都不知道這個組織究竟屬於誰,領導者連名字都不敢亮出來,他們即使好奇也不敢靠近半步,因此你必須樹林威信,亮出你的名號。然後,你不覺得自己師出無名嗎?”
澤斯:“都說出了要推翻它,還算無名嗎?”
玄異點頭道:“那是當然,誰知道呢,你告訴過整座森林你要推翻加納斯政權了嗎?在他們看來你就是胡鬧一下而已,一個加納斯家的謀臣突然跑了出來,也不知道究竟要幹什麼,更多的人隻會覺得這是加納斯王的什麼詭計,想要掃除逆勢力,所以派出了一個謀士混淆視聽,然後加納斯大軍趁機將這個地方攻陷,外人看來帕波爾之戰的內幕就是這樣。”
澤斯吃驚,但也不能否認。
玄異:“怎麼樣,吃驚了是嗎?你有本事詐死出城,就該實時的將自己的意圖喊一嗓子出來試試,那時的你沒多大勢力,絕對會死得很慘,但是不代表你會死得很快,因為知道你意圖並願意冒險相信你的大有人在,你身邊這些不就是。那麼,另有一個新的問題,你為何要推翻加納斯?”
澤斯回想過往,心中久久不能平靜,咬牙道:“自然是為我法師一族報仇雪恨!”
玄異立即道:“目光短淺。你說出這話誰願意幫你,自己的仇還沒報呢,憑什麼要替你們法師族報仇賣命,根本不值得,虧得你當時沒把這話說出來,否則這些人都跟著跑了。”
澤斯聽到這時終於恍然大悟,這座森林裏誰沒有點深仇大恨,都不能自保了還替別人報仇,這不是腦子出問題了嘛,玄異說得確實沒錯,決不能為了一己私利反倒好了自己。
玄異:“任何人都是喜歡別人站在自己這一邊的,你要獲得他們的力量就必須以他們的視線去看,他們需要什麼啊?”
澤斯豁然開朗,隻要起了個頭想通了一件事,其餘的事就一串串的想明白了,這座森林的人以木族為主,生活非常困苦,完全沒有精神領袖,帶著他們走出困境,僅憑他們自己的單打獨鬥打拚,根本改變不了命運,一己之力挑不起這座沉重的森林。然而,想要改變命運與生活的心始終都在的,即使已經被塵封在了心底深處。
他明白,他們需要的不是什麼莫名其妙的碎夜組織,不是什麼保不住那天就不見了的將軍,而是不管什麼時候都會需要他們,與他們之間必須構成誰都不能少了誰的那種關係,他們需要的是一個領袖,也就是——一個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