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西瑪感到十分心痛,輕聲道:“莎娜啊,你為何那麼放不開自己,大家都是你的朋友,甚至無需你說一聲,我們都在你身邊的啊!”
莎娜已經無法聽到這些話了,即使聽到了,憑著她的那份死心眼也不可能想得明白。
他在她的耳際輕聲訴說著:“莎娜,你不懂這座森林的規則,這裏是殘酷的,你太年輕也太單純了,要知道如果自己不夠強大的話,就一定要有強者做朋友,你知道艾莉斯公主對於科克洛來說代表什麼嗎?她是希望。你已經有了多少人求之不得的靠山,為何還要為一些小事去鑽牛角。你也知道我不會是一個靠得住的男人,你錯信了我,反讓我無比羞愧,安息吧,好好地安睡下去,這個世界的廝殺再與你無關了。”
斯丹弗想跑,但是身體已經完全不能動,血已經流幹了,隻覺得身邊無數惡狼逼近,這個白衣男人會控製狼!
托西瑪對著身邊群狼道:“刨一個坑出來。”
幾十匹狼立刻進了樹林,在土質鬆軟的地方四手四腳並用,在地上一陣摳土。
托西瑪將莎娜放下,走過去直接一腳踩在斯丹弗臉上道:“這真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啊,你居然對著一個弱女人下手,實在是令我——大開眼界。”
斯丹弗早已脫力,此刻怎麼可能反抗得了。
托西瑪:“一看她的傷勢和你的傷勢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難怪鹿族會對你不屑一顧,這總是有原因的啊,告訴你,像你這樣的就好好的呆在鹿族裏麵做你的廢物,也許他們也不至於討厭你,偏偏要耀武揚威弄得誰都嫌棄你,你的命根本不是別人害的,懂嗎?”
斯丹弗血液流幹,慢慢閉上了眼沒了呼吸,直到最後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也不可能反省這一生,對鹿族的恨意也不可能消失吧。
托西瑪知道對他說什麼都沒用,不過是在浪費口舌罷了,收回了腳對著一邊的狼道:“就在這路上刨個坑出來,將他埋在下麵,從此受萬人踐踏,永無翻身可能!”
狼群引頸長鳴,之後就在路上開始刨坑。
托西瑪將莎娜放進淺坑中,看著她那張慘白的臉心裏卻有些戰栗,隻要這座森林的規則沒被打破,身邊的朋友也會一個個死去的吧,莎娜不是開始的那一個,也絕不是結尾的一個。對於殺戮大家都麻木不仁了,不想再看朋友死去,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
可是——什麼時候才會是個盡頭呢?沒有人能夠給出答案。
群狼用爪子將土一點點撥進坑中,很快就掩埋了莎娜的麵容,不管她是什麼樣的人,一個鮮活無比的生命就這樣頃刻無息而止了,遺憾啊。
托西瑪抬頭看著風雲變幻的天幕,沉重道:“陛下,我的希望隻有你了!——不,還有我們自己!”
掩埋了斯丹弗之後,托西瑪到了巨狼背上,回頭看著埋著莎娜的那個小土堆,扭頭駕狼而去,群狼緊追在前前後後,樹林裏一片狼藉,血跡可以很快風幹,但是生命已經沒有了。
石壁上,石門緩慢開啟,看著的人心裏都顯得很激動。
就在帝宮之門打開之時,空地上的那片金光和那隻蜥蜴也就瞬間消失了。
澤斯朝著門口走過去,隨著光線照進去,已經可以看到裏麵灰白色的高大石柱,裏麵當真是無比寬敞。一條寬闊的大道兩邊就是那些兩人才能合抱的石柱子,柱子很高看不到頂部,看來就是直接到了這座山的頂部了吧,但是人在上麵踩踏並沒有發現這石山是空心的啊。
大門完全打開之後,裏麵更加明亮,眾人都圍了上來,紛紛驚歎。
不料剛剛打開到了最大,門又立刻緩慢的開始合上。
夏理驚道:“怎麼這麼快就關上了?”
澤斯倒是可以想明白:“因為它打開關閉都很緩慢,所以進來的人其實已經有足夠的時間了。”
夏理看著離自己最近的石柱子,上麵光滑得很,什麼雕刻都沒有,不免難相信:“這妖族人外麵弄得這麼複雜,裏麵卻是出奇的簡單,按理說到了正經的地盤上應該會是精雕細刻了啊。”
澤斯看著也是,這裏麵也算是氣勢恢宏了,但是石柱子上真的是什麼都沒刻著,裏外不一啊,看這外麵的陣勢裏麵應該更為壯觀才是,這麼反倒這麼出人預料了呢?
玄異一看門都快關上一半,就提醒了一句:“要進去就趁現在。”
澤斯一看時間居然這麼緊張,但是剛才還在尋死來著,也沒有準備什麼進帝宮該拿的東西,不經意的抬頭往上方看了一眼道:“那也總得帶點吃的進去啊。”
一直站在後方觀望的羅朗突然一側身道:“該準備的我都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