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艾莉斯甩開他的手多少次,窟羅都立刻又一次緊握她的手掌,眼神無比的專注,令她無所躲藏,聲音低沉而溫柔:“艾莉斯,我是你的親生父親!”
“你閉嘴!”艾莉斯身體抖動,突然間就發起狠來,紅發似乎也能隨著情緒的起伏而舞動,“你沒有資格說這種話!”
窟羅眼裏的悲傷一閃而逝,“我知道,虧欠你們太多。”
艾莉斯幾近於怒吼:“不要裝出一副很愛我們的樣子,媽媽和我在加納斯家受過什麼你知道嗎?現在出來做好人,滾開——”
窟羅聽著他的怒吼頓時就呆了,隻得就那麼呆站著看著她,突然顯得不知所措,目光突然從她身上抽離了,別過了頭不與她的視線接觸。
艾莉斯揪著他的衣領吼道:“你說話啊!啊……”她突然看到了讓她更為震驚的,窟羅居然在哭!不是吧,在印象中他還真的是一個讓人害怕的男人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呢……
窟羅伸手拉住她的手,喃喃道:“我知道,我的無能讓你們母女受了太多折磨,本該像個男人一樣拚了命都要保護摯愛的妻女,但是那時的我卻怎麼都不可能做到。我想你不會想聽我解釋什麼,開脫罪責也不是我想做的,我想好好補償你啊,艾莉斯。”
他的語氣異乎尋常的沉重,卻出奇的讓艾莉斯震動的心穩了下來,她直接看著他的眼睛咬牙道:“解釋也好,開脫也好,我要聽,我要聽你的理由究竟是什麼?!”
窟羅卻突然淡淡一笑,笑裏簡直五味俱全,“不,那些都不重要。”
艾莉斯:“你不是想讓我接受你嗎?我給你機會你卻不說,想放棄的話就盡快,我要離開這裏了。”
窟羅一把拉住她,卻還是不說話,目光中帶著深沉的感情。
艾莉斯想要再次甩開卻發現他已經死死扣住自己手掌,怎麼會有這麼固執可怕的人,“是你自己不說的,別怪我不給你機會,放手!”
窟羅反而握得更緊:“艾莉斯,多年前我的無能為力讓梅琳達被抓,讓你成為牢獄中長大的孩子,到了現在發生在你身上的苦難都已經夠了。”
艾莉斯:“的確夠了,所以說讓你鬆手,我要離開這裏。”
窟羅:“你呆在我的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艾莉斯冷笑:“你當年也跟媽媽說過這樣的話嗎?但是她安全嗎?我隻算是認識你,但我們不熟,我憑什麼相信你?就因為你說你是我的父親,所以你說的所有一切我都要接受嗎?”
窟羅心中焦急,然而越是這樣越不知道該說什麼,男人在女子麵前永遠這麼笨拙,想要傳達那份真摯的感情,卻敗在了拙劣的言辭之下。“我們身上有著相同的火血,還不足以讓你相信我?”他隻得寄希望於艾莉斯不是說不通話的人,但是也不能放棄去努力。
艾莉斯顯得不以為然:“你以為這座森林裏流著火血的人隻有你和我嗎?你的那些會放火的士兵,身上流著的也一樣可以稱之為火血。”
窟羅急忙道:“然而帕查斯家擁有的是最至高無上的火血,我要說的是你的身上流著的真是我帕查斯家的血,艾莉斯,請你正視我一次,一次就好,讓我為自己爭取一下,是否可以將我的心情完整的告訴給你。”
“你是說不明白的吧,難道現在的我不是在給你機會,然而已經夠了,我不要聽了。”她說著釋放出力量,窟羅握著的那隻手驟然起火。
窟羅沒有鬆手,反手一握之後那團火便熄滅了,“艾莉斯,你的血是我的延續,對我出手是徒勞的。”
艾莉斯咬牙,果真是沒有辦法,自己身上還有冰血,比起窟羅來說,還是他的血更為純正,可惡!
窟羅個頭很高,不管眼裏多溫柔都顯得有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艾莉斯道:“梅琳達被加納斯家抓住是在塔齊索的那場戰鬥中。”
艾莉斯冷冷道:“這個我當然知道。”
窟羅:“我和我的烈火部隊在暗中殺敵,所以加納斯王當時並不知道我們的存在。”
艾莉斯一哼,這個似乎還真是的,一直以來聖蘭森似乎都不知道帕查斯家族,也許一直到了珅空之戰,他才真的知道有一支強大的烈火部隊存在,也許現在森林裏都是查探此事的探子,那些什麼探路者也是無處不在的。
窟羅:“失敗之後,我們退回了科克洛,之後就再也不與人接觸,直到後來薩菲隆陛下來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