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斯的隊伍緩慢的向月晝前進著,然而令人吃驚的是,隊伍不斷前行人數越來越多,沿途的木族人背著簡單的行李,帶著幹糧加入了隊伍中。
澤斯的情況不是很好,身體的創傷加上內心憂慮很多事情,讓自身情況雪上加霜。
艾莉斯一直悉心照料他,卻始終都沒有說什麼。他需要安靜,安靜到可以頭腦清楚的考慮問題。很多事情,一旦涉及到了母親的種族,他就變得恐懼起來,而這種恐懼卻沒有人可以幫他分擔,她覺得自己如此的無能為力。
“再過幾天就到月晝了吧?”她自言自語著。
澤斯不語,臉色依舊慘白。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輕聲道:“我知道你還是在憂慮,或者說不可能不憂慮。但是,薩蒂卡,不論將來怎樣,我願意與你一起,不,我要說的是,我願意與你同生同亡,與你——同一命運!所以,勇敢的麵對吧!”
澤斯聽到這裏終於有了表情,扭頭看著艾莉斯,她總是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刻說出自己最想聽的話,不是極端了解自己的人是做不到這樣的。有的時候真的在想,如果失去了艾莉斯,這個世界對自己而言又會變成怎樣,也許再也沒有光亮了吧。
“艾莉斯……”他將頭靠在了她的手上,這一刻隻要安安靜靜的這樣也就足夠了。有她的陪伴仿佛可以忘卻世間所有的煩惱,得到心靈的安靜。
他看著手臂上的齒印,那是艾莉斯很小的時候咬的,本以為沒有事的,卻不想讓他徹底的變換了一種身份,然而或許也正是這樣才讓自己能在這場大戰中活了下來,這樣的命運也未必不是一場幸運吧。
古黎指揮著血族隊伍在密林中前進,加納斯家是推翻了,可是未來又該怎麼好呢。血族本就與眾不同,需要吸取血液的種族本就可怕,不知道一旦進入和平時代的話木族是否能從心底接受這樣的種族呢?
赫莉?金輕輕歎了口氣:“也不知木族人從此之後會不會開始防備我們了,畢竟我們是血族啊!一條戰線的時候是一回事,戰事結束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古黎心裏也是憂心無比,聽到這樣的話更是心煩,“你不要想太多了,不要去攻擊他們不就好了。”
赫莉?金一哼:“人心哪裏有那麼簡單,到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時候,誰願意看誰的嘴臉。”
古黎心亂,罵道:“都這副不死不活的樣子了,嘴巴還那麼厲害,估計再讓人打一頓你就能好好閉嘴了。”
赫莉?金氣呼呼的閉了嘴。
克裏斯從後麵趕了上來。
古黎迎上去道:“大人,我們真的要跟他們回月晝嗎?或者,我們可以駐紮在離月晝百餘裏外的地方?”
克裏斯:“我知道你們的顧慮,但是澤斯王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我們還不到沒有用處的時候。木族人的寬容也不是你們能夠想象的,別焦慮太過。”
古黎追問:“還有什麼事情,將月晝作為駐地建立政權嗎?”
克裏斯:“除了這個還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也許又是一場大戰。”
古黎笑道:“作為臣子,最怕的就是沒用的時候。不管他要做什麼,都可以。”
赫莉?金嗤笑道:“你可真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居然能夠說出這種話,你一定沒有想到自己會成為澤斯家的一員吧。”
古黎:“你難道就想到了嗎?這不過是最好的選擇罷了。”
澤斯握住艾莉斯的手道:“艾莉斯,我想我已經想好了,我必須回到那個地方去,麵對所有的一切。我的母親並不允許我到那裏去,我不想違背母親的意思,可是,我也不想讓自己逃避麵對。可是,隻要想到這些,我又害怕、恐懼,害怕麵對母親的種族,害怕他們並不接納我……”
艾莉斯皺眉,繼而安慰道:“不管你做什麼樣的決定,我都跟隨你的腳步。不管你選擇麵對什麼,都要記得你不是一個人在麵對。還有我,還有你的夥伴,我們都會陪著你,走你想走的路就行了,真的不必害怕什麼!”
澤斯:“柔斯閣下受傷了,或許流水族都不能為我探路,看來隻能靠玄異大人,隻能等待飛羽的消息。”
艾莉斯:“這一次你也已經用盡力氣,我並不建議這樣匆忙前去,陪同的人也必須斟酌。”
澤斯想了想道:“我想我很需要窟羅殿下的幫助,烈火奇兵可不是一般的厲害。月晝也必須留下厲害的人物,克裏斯大人就留下吧,其餘的……”
艾莉斯接口道:“帶上法裏,我想他的心裏也有很多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