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和滿洲鷹等人的情形,不用我說,浪心等人已經心知肚明,現在天下大亂,也隻能自己顧自己人了。
順著斜坡山路,我們七人快速順下去,一邊走我一邊警惕著身後,唯恐那些墳包會生出什麼禍患來,好在二百米不遠沒多久衝到了度假村外。
現在正值國慶七天,度假村顧客頗多,我們收斂腳步將行色匆匆遮掩,靜靜的走進木質的大廳內。
廳內,身穿花布衣的女服務員輕輕行禮,帶著甜笑問道:“幾位,歡迎光臨。”
黃天的手指在吧台上輕輕節奏性敲著,看得出他現在很緊張很著急,“你好,我們的朋友也在這,可是電話打不通,麻煩你告訴我他們在幾號房,他叫季末。”
女侍應生說了聲稍等,在吧台下將電腦翻開,卻在入住的客人中沒有找到這個名字,她抬頭對黃天輕輕一搖:“不好意思,我們這裏沒有這個人,是不是您記錯了?”
浪心堅持:“沒錯的,我們約好在這見麵,對了,可能他們用的是別人的名字開的房,還有個紮著小辮子的小男孩,這麼高。”
浪心伸手比劃了一下,女服務員忽然想起什麼來,問道:“哦,我想起來了,有七八歲年紀,說話挺逗的,總是喜歡議論女人的胸,好像……姓滿。”
我趕忙點頭:“對對對,這孩子沒教養,總盯著漂亮女孩子看,在哪個房間?”
“請出示下身份證好嗎?或者打電話讓他們來接您一下,我們這裏是服務場所,不好透漏顧客信息的,很抱歉。”
黃天沒辦法,拿出自己的身份證讓服務員記錄了一下,對方這才帶著我們出了大廳,到廣場對麵林邊的一縮木質閣樓前,用手一指叫做紅花閣的二層小樓:“就在這裏,用我進去叫一下嗎?”
黃天見我搖頭,說不用後打發了女服務員,這才推門進去。
一層是大廳,我們七個順著樓梯上去,看到三個房間,都是房門緊閉,不過木質的閣樓隔音不好,能聽到許晴沮喪的聲音傳出來。
“小滿,我真的堅持不住了,你一定要把這個項鏈帶給季先生,告訴他……我其實……”
不能說出來,說出來就會掛了,一般電影上雖然都是這麼演,但是有明顯根據的,人如果不放棄的話,會憋著一口氣堅持到最後,如果絕望掉,就會在了卻心事之後一口怨氣呼出,徹底告別人世,我在她沒說完之際抬腳踢門,“你們死不了,我來了。”
咣……
房門被一腳踹開,室內,滿洲鷹和許晴兩人各自抱著木床的一角,眼神空洞洞的臉色更差,顯然,已經很久沒有補充營養。
滿洲鷹是老鬼一隻,不僅功底好而且懂得降低消耗的龜息功,他此刻嘴裏還嚼著自己的牛皮坎肩上的一條,借助這個多撐幾天,但許晴的臉色蠟黃,本來就長相欠缺,現在不是一般難看。
聽到身邊傳來巨響,滿洲鷹頓時來了精神,鬆開木床的欄杆一下撲到地上,在地板上伸開雙臂一下下劃水,還衝身後的許晴喊道:“有人來了,有人來救我們了,你不要鬆開等我回來。”
身後的門口邊,小強擠著越過我肩膀往裏看:“怎麼回事呀,他倆玩過家家呢?”
我搖頭:“聽說過鬼遮眼嗎,就這樣,幫我找點鬆香來。”
小嘴兒再次晃頭,胸也跟著左右甩,弄得我感覺褲子好緊,她搖頭道:“去哪弄鬆香啊,這裏離市區十幾裏呢,藥店應該有賣的,鬆油行不行?”
見她用手一指,我順著手指看向木質的門板上幹涸的一塊塊鬆油,就它了。
拔出匕首,我在門板上一塊塊往下摳,板磚和小強也立馬過來幫忙,按住滿洲鷹和許晴,然後用刀尖挑著一塊鬆油子用火機熏烤,被按住的滿洲鷹吸了幾口,猛然搖晃腦袋,咚的一聲下巴著地睡著了。
給許晴也如此操作,等她睡去後,我們幾個這才鬆口氣,趁我給季末打電話之際,浪心問:“大風水師,鬆油有這麼好的效果?”
我點頭:“鬆香就是用這玩意提煉的,有明目提神醒腦的效果,是對付迷霧一類的障眼法最好的材料,所以老時候的木匠聽從了風水師的建議用鬆木製作家具,不然鬆木又硬又難鑿,木匠才懶得用它。”
黃天:“季先生沒在這?”
我放下電話,鬆弛下來也坐在地板上:“他這次幸運,因為家中出了些事才及時趕回去了,留下的這兩個倒黴蛋兒中招了,不過,那個術士就應該在這附近,術士施法不能相隔太遠,我們要小心了,我猜,今晚他還會再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