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那樣想?”
白雯穎的話讓顧初易吃了一驚,他的腦袋在她的肩膀上動了一下,然後低低笑起來,“就這麼怕跟我回家嗎?”
白雯穎不說話,對於他這樣明顯的調戲,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反應,索性便沉默以對。
此時她的心情還是很緊張的,因為並不知道這個男人即將說出口的條件是什麼。聽他剛剛的口氣,應該不是要她陪他回家了。既然不是這個,還能是什麼?
該不會是更加瘋狂的,直接讓她答應他的求婚吧?
白雯穎覺得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她寧願讓顧初易隨時定位她的手機。
白雯穎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顧初易又開口了,“我的條件是,你以後給我長點心,不要再讓自己陷入這種險境中了。”
白雯穎聽了這個話心中莫名就是一軟,簡直不敢相信顧初易的條件竟然就是這個。她原本還以為,又會是那種強人所難的事情呢。
白雯穎低頭沒有說話,顧初易不耐煩地在她的肩膀上咬了一下,“說話。”
“好,我知道了。”
既然條件是這個的話,那麼就沒什麼可反駁的了。白雯穎順從地應了下來,完全的誠心誠意。
顧初易接著就道:“那麼說說吧,今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他將她救下來之後,第一次問起這件事情的起因。白雯穎就知道這一刻遲早都要來的,雖然她很不想麵對,可是她心中清楚,再不想麵對,顧初易也總有辦法來弄到真相。
她覺得丟臉,所以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咬著嘴唇將腦袋垂了下去。
顧初易等了一會,見她始終沉默著,便將眉頭皺起來,“怎麼變啞巴了?”
“你不用知道的。”
白雯穎清楚這個男人知道真相之後肯定該諷刺自己了,所以此刻她甚至都沒有說出真相的勇氣。
她越是這樣不想說,顧初易就越是想要知道。他幹脆將她的身子轉過來,看著她的眼睛,“你不說我也猜得到。”
白雯穎將目光轉開去,悶悶地道:“那你就猜吧。”
隻聽顧初易輕哼一聲,“一定又是跟白家的人有關吧。”
白雯穎沒有說話,心中無限怨念。真是不知道自己當時腦子裏在想些什麼,一聽說是為了公司,一聽說白勝利也肯讓她來代替白蓓月來開會,她便答應下來了。現在想想,當時張豔豔指不定怎麼笑話她呢。
無論跌過多少次,她是不是永遠都還要跌下一次?
白雯穎越想越覺得自己真是太蠢了,所以越發不肯跟顧初易說什麼。顧初易見她始終沉默,便忍不住諷刺,“怎麼不開口了?你不是一直都挺伶牙俐齒的嗎?”
白雯穎雖然聽了這個話很是生氣,但她還是不開口。顧初易輕笑一聲,“難道這一次蠢得特別厲害?”
“對,我就是蠢得很厲害,你滿意了吧?”
白雯穎悶聲回一句,狠狠瞪著顧初易。她都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麼要這樣對她,這個人不是總說喜歡她,想要將她娶回家嗎?可是現在又是怎麼回事,難道嘲笑她就是他喜歡她的方式嗎?
顧初易見她的脾氣上來了,便嗤笑一聲,“你的脾氣若是能用在白勝利身上,我敢打賭你今天不會陷入這樣的境地。”
白雯穎聽了這個話沒有說什麼,說實話她心中是驚訝的,因為顧初易每一次都是這樣的一針見血。
的確,今天如果不是張豔豔告訴她,這次會議白勝利已經首肯了讓她去頂替白蓓月,她應該是不會答應的。
她就是太渴望了,太渴望得到自己父親的承認,所以才會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危險之中。
白雯穎有時候覺得自己簡直笨的無可救藥,明知道白勝利是個什麼東西,可心中還是有所奢望。
她想到這裏忽然黯然了,原本心中有氣的,此刻卻也覺得顧初易說的很是。她就是蠢笨,就是很天真,就是無可救藥。今天晚上陷入這樣的危險之中,就是活該被別人嘲笑。
“今天下午要下班的時候,我原先的主管來找我,說有一個會議需要我參加。原本這個會是白蓓月的,但是她身體不舒服在家休息,而公司裏有資格頂替她參會的,隻有我。”
白雯穎不再抗拒了,她覺得自己也是時候來麵對自己的失敗了,所以便低聲地將原委道了出來。
“原本我一聽是頂替白蓓月去開會,想要拒絕,可是張豔豔說這件事情白勝利也同意了。我當時一個恍惚就答應了下來。剛開始真的以為會是一個很正式的會議,連文靜都帶上了,誰知道會是這樣。”
她說著重重歎一口氣,想到文靜的慘樣子,眉頭又皺了起來。
“所以說,你是為了得到父愛才答應下來的?”
顧初易做了一個總結,白雯穎詫異地看他一眼,“為什麼要這麼說?我的人生進行到這裏,從來都不知道父愛是個什麼東西。”
“而這就是你的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