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給了劫匪一板磚?”
白雯穎的眼睛愕然瞪大,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名警察。那警察點點頭,“你這朋友雖然個子小,但是爆發力還是很不錯的。當時一板磚就把劫匪給開了瓢了,血順頭就流,然後她就嚇哭了。”
白雯穎再次愕然,認真地看了看警察肩上的肩章。說真的,要不是眼前這一位真的穿了警察製服,她估計會以為他是在說段子。
木熏熏,一板磚把劫匪開了瓢,然後血流出來,她就嚇哭了?
這也太有畫麵感了吧!
“當時兩個當事人,一個坐在地上流血一個坐在地上哭,還是圍觀群眾報了警,我們趕到的時候你那朋友還在哭呢。”
白雯穎嘴角抽了抽,覺得這位警察同誌說話抑揚頓挫的,真的很有講段子的天賦。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事兒放在別人身上她肯定是不信的,可要是放在木熏熏身上,她便信。
畢竟木熏熏這個人,什麼詭異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都一點不違和。
“熏熏,你跟我說說,具體是怎麼個情況?”
白雯穎在木熏熏身邊坐下來,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一拍。她此時的神情看起來頗有幾分恍惚,該不會是人生第一次遇到搶劫,給嚇傻了?
原本就不聰明,再給嚇得傻一傻,簡直沒辦法嫁人了。
白雯穎心中發愁,拿出濕巾來給她擦臉。臉上除了擦傷的部位還有很多土,淚水粘著塵土,再配著血,看起來別提多精彩了。
“我就拿著你給我的包包,非常得意地在街上走啊,當時好多回頭率呢,好多女生都看我手裏的包。”
“什麼包?”白雯穎擰眉,木熏熏給她指一指另一個桌子上放著的包包,她看一眼便揚眉,“你把這個包背出去了?”
“對,我可是我第一次擁有愛馬仕,感覺真是太棒了!”
白雯穎無奈搖頭,木熏熏還真是有眼光,上次顧初易給她買的那幾樣東西,就這個愛馬仕最新限量款的最貴了。
隻是沒想到她第一次拎,出門就被搶了。
“然後呢?劫匪就衝出來了?”
“是啊,我一點防備都沒有,忽然一個男人衝過來就搶我的包,我死命抓著不給,他把我拖到地上,我忽然想起來右手塑料袋裏有塊板磚,所以想也不想就拍上去了。”
“等一等,”白雯穎抬手製止她再說下去,剛剛那句話裏的信息量有點大,她需要消化一下,“你今天出門不是拎了這款愛馬仕嗎?怎麼還會有塑料袋?”
“有啊,我出門買菜,總不能把菜裝愛馬仕裏吧?”
木熏熏說著白了白雯穎一眼,覺得她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
白雯穎抬手扶額,“問題是,你出門買菜,為什麼要拎愛馬仕呢?”
“那是因為在人家以前二十多年的人生當中,從來都沒有一個愛馬仕好嗎?現在終於擁有了,我上廁所都想拎著它呢!”
木熏熏扯著嗓子解釋,白雯穎滿臉黑線,“好吧,你一手拎愛馬仕,一手拎塑料袋,但是板磚又是怎麼回事?你去買菜怎麼還帶著板磚?”
白雯穎知道以前有段時間木熏熏連上班都帶著板磚,那段時間吳子濤糾纏她糾纏得厲害,木熏熏的板磚就是專為吳子濤準備的。並且她也被木熏熏給傳染了,包包裏有時會放板磚,顧初易就曾被她打過。
但是,木熏熏在裝菜的塑料袋裏放板磚,是什麼意思?
“你傻啊,怎麼會問這麼笨的問題?”木熏熏不耐煩地翻翻白眼,“我另一隻手拎的可是愛馬仕啊,萬一有誰來搶了怎麼辦?板磚就是為了以防萬一,誰知道居然還用上了。”
木熏熏說著唏噓了一把,大概是又想到了當時一板磚下去血濺四方的場景,不禁抖了幾抖。
白雯穎聽完木熏熏的話,徹底服氣了。
多虧了段子手警察和木熏熏的解釋,她現在終於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之前跟她通電話的那個警察說事情有些麻煩,可能指的就是那名被開了瓢的搶匪吧。
“你什麼時候被帶過來的?”
白雯穎看著木熏熏手臂上的傷處,血已經不留了,但是傷口就那樣晾著不處理也不是辦法。現在都已經很晚了,到底這些警察準備讓她一個受傷的姑娘等到什麼時候?
“我也不知道,好像很久了吧。”木熏熏晃晃腦袋,事情發生之後她便一直在哭,這會白雯穎過來了,她心中有了底氣,便也有些不耐煩了,“警察叔叔,我為什麼還不能走呢?我都餓了。”
已經快晚上十點鍾了,警局裏也沒多少人了,坐在木熏熏對麵的警察是半個小時之前剛換班過來的,大概是覺得木熏熏這件案子有些麻煩,所以一直都在那裏壓著,連筆錄都沒有做。
木熏熏一聲“警察叔叔”出口,大家都笑了起來,對麵正對電腦的警察終於抬頭道:“再等一等吧,那個搶匪還在醫院包紮呢。”
“都這麼長時間了,他怎麼還沒包好?”木熏熏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那名警察聲音拔高了一點,“你以為給人開瓢就包紮一下就完了啊?肯定還要做一些檢查什麼的,等著吧,他什麼時候弄好了,什麼時候再來給你們做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