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的人卻不是顧初易。
顧初易的房間,顧初易的床上,躺著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但是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宮雅芸都不認識。
她闖進來的時候滿心以為裏麵的人是顧初易,畢竟這裏可是顧初易的房間,沒有人敢擅自進入這裏的。可是她卻想錯了,這世上還真有膽敢闖進這裏的人。
反正這人已經被顧初易踹斷了一根肋骨,也是厚著臉皮豁出去了,破罐破摔。
床上的男人正是葉老四,床上的女人卻是與林醫生隨行的一個小護士,此刻正被葉老四壓在身下。
宮雅芸怎麼都想不到進來後會看到這樣一幕,一時間臉色青白,站在那裏沒動。
葉老四倒是認識宮雅芸的,畢竟這事情總也繞不過這幾個人去,他身上斷了的肋骨多多少少也與這位宮大小姐有關。如果不是她突然出現的話,顧初易跟白雯穎也就不會來那麼一出了。
那麼他也就不用去保護白雯穎了,不用保護白雯穎也就不用因為保護不周,而被踹斷一根肋骨了。
葉四是個聰明人,他在看到宮雅芸那張臉的幾秒鍾內就想明白了這個邏輯,所以對著這位清麗雅致的美人笑一笑,一低頭,吻住了身下女護士的嘴巴。
吻得那叫一個深情專注。
問題是那個護士還並不怎麼樂意,不停地用手拍打葉四,做出掙紮的姿態來。葉四一邊吻一邊哄,“好了輕一點,再把骨頭弄斷了還得要麻煩你們接……”
宮雅芸站在旁邊,臉上青一陣紅一陣。
她覺得自己此時該退出去,畢竟床上的兩位可能馬上就要限製級了。但是就這樣退出去畢竟不甘心,她是來找顧初易的,那個男人去哪裏了?為什麼這個一臉刀疤的男人會在顧初易的床上?
她清了清嗓子,“那個……不好意思打斷一下,為什麼你們會在這個房間?顧初易去哪裏了?”
葉四的吻已經移到了女護士的胸前,他在百忙之中抬頭回答,“不知道。”
宮雅芸挑了挑眉,她可不喜歡這個答案。
可是葉四明顯不準備再給她其他答案,這人行動力很是可以,盡管斷了一根肋骨,可依然不擋他流氓本性,他的一隻手探進護士衣服內,那女護士又是一聲難耐的嚶嚀。
宮雅芸不肯離開,葉四就好像是專門要讓她尷尬一樣,動作越來越放肆,一點都不覺得不好意思。
到最後宮雅芸不得不將身子轉過去,聲音拔高了一點,“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這裏?”
“我啊,葉老四。為什麼在這裏……難道你看不出來嗎?”葉四說著似笑非笑地瞟一眼宮雅芸纖雅的背影,曖昧道:“宮小姐還不準備離開嗎?難道你想加入我們?”
宮雅芸的臉霎時就紅透了,惱怒地瞪一眼葉四,憤憤離開了。
她出了顧初易的房間,找到走廊裏的黑衣人發問,“顧先生不在這一層嗎?他到底去了哪裏?”
黑衣人眼觀鼻鼻觀心,像一尊雕像一樣一動不動。
宮雅芸眉頭狠狠皺起來,又在四層站了片刻,耳中聽得顧初易房間裏的呻吟聲越來越大,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走掉了。
整個遊輪都沒有顧初易的身影,宮雅芸從遊輪上下來的時候,還樂觀地猜想顧初易可能已經到了島上了。但是她回到小島上,卻依然到處都找不到他。
直到此時她才隱隱覺察到,出問題了。
小島上的狂歡為期三天,期間若是有哪位客人想要離開,可以乘坐岸邊的幾艘快艇,很是方便。
一連三天,顧初易都沒有露麵。
而實際上,他也在另一座島上,隻不過與眾人狂歡的那座島相隔了幾萬海裏。
當時林醫生為白雯穎緊急救治過後,顧初易便抱著她悄悄地上了快艇,兩個小時後兩個人飛夏威夷,那裏有顧初易的私人海島。
白雯穎的這次事故無疑給顧初易心中投下了陰影,他已經不能容忍那些人再染指她的女人了,所以便幹脆將她帶離那個是非之地,讓她整天在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
當然來到這座熱帶島嶼的另一個原因是,這裏的氣候適宜白雯穎養傷。
白雯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裏麵她又回到了小時候,跟自己的家人住在一起。白勝利和楊瑩眼裏就隻有妹妹白蓓月,從來沒有給過她一個笑臉,所以小時候的她其實很抑鬱,每天都過得戰戰兢兢,每天都很不開心。
她從小就被白蓓月欺負,在學校裏也沒有什麼朋友。直到小學五年級的時候,有一個夏天,白蓓月鬧著要去日本度假,而她則被家裏的傭人張嫂帶著,回了張嫂的老家。
那是一個閉塞的小鎮,白雯穎在鎮子裏整天都很無聊,直到有一個午後,她吃過飯後跑出去玩,在湖邊遇到了一個有趣的少年。
少年在河裏抓魚遊泳,皮膚曬成金色,眉毛眼睛卻是深濃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