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勝利吃了一驚,“小穎,你……”
“你聽清楚了?”白雯穎走到他的麵前,隔著一張辦公桌與他麵對麵站著,眼睛望進他的眼睛裏去,“告訴我,我的身世。”
白勝利麵上閃過驚異,好幾分鍾後才恢複平靜。他從辦公桌後麵走出來,在屋子裏轉了兩圈,這才道:“是不是蓓月跟你說了什麼?”
“對,她說我不是你親生的。怪不得呢,因為不是親生的所以就可以隨意欺負踐踏了是不是?這樣說起來那我也不姓白了?真是太好了,跟你們這些人共同擁有一個姓氏,簡直太惡心了。”
白勝利停在窗口那裏,沉吟著道:“蓓月都告訴你什麼了?”
“她隻說我是賤種……所以你當初為什麼要養我?你是從哪裏找到我的?你認識我的父母是吧?他們是什麼樣的人?”
“哼”,白勝利冷哼一聲,“爛人。”
白雯穎聽了這個話隻是點點頭,“能把親生的孩子交給你這樣的禽獸,想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的平靜倒是讓白勝利感到驚訝,“你居然會這樣想你的親生父母?”
“那我應該怎麼想,對他們感恩戴德嗎?”白雯穎輕笑了一下,盯著白勝利,“你到底說不說?”
白勝利抬手揉了揉自己的下巴,“你的身世我當然是知道的,不過我得看到蓓月平安無恙才會告訴你。”
“你現在告訴我,我馬上就讓人把她放出來。”
“這個你決定不了吧?”白勝利忽然把眼睛眯了眯,“如果你真的可以放掉蓓月,又真的那麼想知道自己的身世,那麼現在蓓月就會站在我麵前了。可是你卻並沒有那樣做,是因為這一次顧初易不肯遷就你了嗎?”
白雯穎暗暗將拳頭捏起來,這個人可真是可惡。
簡直就是一條老奸巨猾的狐狸,一下子就猜到了問題的核心。顧初易不肯放白蓓月,所以她才會來找白勝利,但是白勝利沒有見到白蓓月之前,也是不會說的。所以這就變成一個死扣了,根本解不開。
白雯穎忽然有些泄氣了,她背靠在辦公桌上,低聲道:“我隻不過想要知道當年的真相而已,你們為什麼就不能讓我如願呢?”
“隻要蓓月安好,我就什麼都告訴你。”白勝利忽然認真地說上一句。
白雯穎抬手理了理自己的頭發,“你沒有在騙我吧?我的親生父母的確另有其人對不對?”
“你不是都已經猜到了嗎?”
白雯穎手心裏出了汗,她有些無措地在自己褲子上抿了抿。果然她的預感和猜測都是準確的,白勝利似乎沒必要拿這種東西騙她吧?所以這一次顧初易判斷失誤了,這不是白家父女的陷阱,她的身世真的另有隱情。
“我的父母都還活著嗎?”白雯穎沉默半晌,忽然問了這樣一句。
白勝利抬頭看看她,“無可奉告。”
真是,惡棍。
白雯穎轉身就走,離開的時候,抬腳猛地在白勝利的門上踹了一腳。
她憤憤然離開白氏,想一想便讓小周又轉去了蔣氏。她心裏麵裝著事情,所以看起來就愁容滿麵的,進了蔣氏剛要進電梯,忽然木熏熏從另一個電梯上下來,看到她就是一聲驚叫,“小穎?!”
白雯穎正低頭想事情,被這個高分貝的一激,嚇了一跳。扭頭去看,就見木熏熏懷裏抱了一大摞文件朝她跑過來。
白雯穎立馬後退一步揚手阻止她近前,“喂你……你站那就好,別往前走了!”
“啊?”木熏熏將腦袋從大摞文件後探出來,“你怎麼了小穎?”
“沒事,我怕你再摔倒……”
事實上是怕你摔倒了再把我給絆倒……
“你來這裏幹什麼,找我嗎?你稍等一會我馬上就好”,木熏熏說著抱著文件向外走,“真是煩死了,樓上的複印機壞了還要我抱下來去找文印店……”
白雯穎聽到木熏熏的嘮叨就抽了抽嘴角,一整座樓的複印機都壞了?這明顯就是蔣公子在給木熏熏穿小鞋嘛。她搖搖頭進了電梯,直接去蔣曳秋的辦公室。門口坐著他的秘書,看到白雯穎就起身問好,“顧太太,找蔣先生嗎?”
“他在嗎?”
“在的,您請。”
秘書說著幫白雯穎敲門,蔣曳秋看到她來了很是驚訝,將手頭的工作放下站起來迎上去,“你怎麼來了?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了”,白雯穎也不客氣,進了門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一邊揉腦袋一邊問,“有件事想要你幫忙。”
“什麼事?”
“昨天我見了白蓓月,那個女人說我其實不是白勝利和楊瑩親生的。所以我想查一查我出生那年的資料,沒準可以找到我的親生父母。”
她的語氣很平常,說的話卻一點都不平常,蔣曳秋麵上現出訝然,片刻後凝眉道:“果然不是他們親生的嗎?怪不得你在白家一直都那麼悲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