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條男人聽完,又往地上吐了口吐沫,抬手指一指白雯穎的鼻子,“姓顧的那麼稀罕她,她一定有什麼過人之處,可惜啊,不能動……”
他的口氣滿滿都是遺憾,白雯穎聽了隻覺得惡心,冷冷地盯了眼他們,然後垂下腦袋,腦子裏都是剛剛顧初易的那些話。他要她聽話,不能跟這些人作對,不然他們會讓她吃苦頭……所以她一定不能激動,能不說話最好不要開口,她隻需要靜靜地等在這裏,等著顧初易拿錢來將她贖回去……
可是怎麼能不害怕?這裏有四個凶惡的劫匪,隨時都可以要了她的性命。身邊還有一個八歲的孩子,而她什麼都不能做,隻能被綁著,扔在濕冷的地上,聽著這些劫匪對她評頭論足。
那個叫雷哥的顯然是這夥人的頭領,瘦條男人聽了他的話便果真不再對白雯穎做什麼了。可是他手上沒占到便宜,口頭上卻不肯饒過白雯穎。他和雷哥之外的兩個男人似乎都對白雯穎格外感興趣,站在那裏不停地對她指指點點的,說著侮辱性的話語,簡直不堪入耳。
白雯穎低頭不看他們,緊緊地咬著自己的牙關。其實她倒是還好,之前的經曆太過豐富,什麼難堪罵人的話沒有聽過?此刻那些人再說她床上功夫如何,身材技巧如何如何,她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但是有一點,顧煜哲還在這裏。他隻是一個孩子,那些人的話那麼惡心,怎麼能讓一個孩子聽了去?
白雯穎把牙齒咬得生疼,到底還是沒忍住,低聲央求,“拜托你們能不能不要在孩子麵前說這些話?”
“你說什麼?”瘦條男人聽到白雯穎的話立馬就怪叫一聲,他眯了眯眼睛,往白雯穎胸口掃了一眼,“我看你這女人還真是不懂規矩,現在你在我們手裏,我們就是爺,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當然,目前暫時,我還不能幹你……”
剩下的男人聞言都大笑起來,白雯穎沉著臉,不敢看他們的眼睛,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她扭頭瞧了瞧一旁的顧煜哲,隻見小家夥雙眼緊閉躺在地上,乍看像是睡著了,可再仔細看,就會發現他睫毛顫動,想來也在竭力忍耐。
白雯穎心中歎氣,真是個聰明靈透的孩子,知道那些話自己聽不得,所以幹脆就躺在那裏裝睡。
“我說,顧少夫人,您這裏麵穿的什麼款式的bra?”
瘦條男人見白雯穎白著一張臉,垂頭不看自己,便哼笑著上前,搓著手,“雷哥說不讓我幹你,可碰一下又不會壞是不是?我看看你裏麵穿的是什麼,你照樣幹淨,你老公也不會嫌棄你的……”
那人說著便朝著白雯穎撲過去,白雯穎急叫一聲,開始在地上奮力掙紮起來。兩個人正纏著,雷哥大步過來,一腳就將瘦條男人從白雯穎身上給踹了下去。
“媽的,老子的話你沒聽到是不是?我說了不許碰她!她可是個大的金主……”雷哥邊罵邊打,一拳將瘦條男人揮倒在地,隨後上去就狠踹起來。瘦條男人捂著腦袋哀嚎,剩下的兩個劫匪前來拉架,說著夾雜著方言的英語,場麵亂糟糟的。
雷哥打了幾下,到底被那兩個人給拉住了。他沉沉看一眼瘦條男人,喝罵,“滾出去開車!這裏不能再待了,我們得轉移。”
瘦條身上已經出了血,不敢再頂撞什麼,聞言就從地上爬起來跑了出去。剩下的兩個人似乎也有工作要做,跟雷哥耳語幾句也都走掉了。屋子裏隻剩下雷哥一人看著他們一大一小,白雯穎不敢妄動,老老實實地坐在那裏,心裏又緊張起來。
這些人要轉移嗎?轉移到什麼地方去?他們剛剛和顧初易又是怎麼商議的?他們真的隻是要錢嗎?到時候顧初易來贖她,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白雯穎腦子裏“叮”的一聲,自己都驚了一下。
她剛剛在想什麼?居然在關心顧初易的安危嗎?那個男人……那個男人那麼厲害,應該什麼時候都用不著她去擔心吧?
她心裏黯然起來,此刻身陷險境,之前篤定的事情倒是又開始動搖了。顧初易真的隻是將她當做玩具嗎?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麼她這個玩具未免也太貴了點吧?
“你放心,我們拿到錢,就會放你們回去。”雷哥忽然開口了,聲音粗重,冷冷望著白雯穎,又看了看顧煜哲,走過去一腳踹在顧煜哲的身上,“喂,小子,醒醒!沒事躺什麼屍?你也值五千萬呢,我們計劃了快一年才逮到你,你給我好好的,不然就把你丟海裏去喂鯊魚!”
顧煜哲被他踹了起來,皺著眉頭睜開眼睛。他的臉上又是淤泥又是草屑又是血絲,再也不是白天那個小天使了,看得白雯穎揪心。她咽了口吐沫,暗暗祈禱,但願這一切都早點結束。其實還是她連累了這孩子,如果不是她想著要去驗dna,這孩子又怎麼會幫著她跑出來呢?
甚至如果不是她堅持要他留在醫院陪她,他這會沒準早就已經被顧初易的人護送著回澳洲的家裏了。他家裏一定也有不少保鏢,這些劫匪可能根本就沒有機會抓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