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軲轆!軲轆!!”
車輪轉動,緩緩向前。
囚車中,齊應雄身著囚服,手被拷在囚車上,佝僂站著。一個晚上的時間,他頭發蒼白,臉上布滿了頹廢和落寞,再無昔日的意氣風發。
一夜之間,齊家消亡。
一夜之間,他淪為了階下囚。
說不後悔,是假的。
齊應雄的心中也無比懊悔,他原本可以不攙和洪山虎和薑啟的事情。偏偏過於自大,被洪山虎輕易拿下了。
時至今日,齊家灰飛煙滅。
齊應雄聽著城內外百姓的議論聲,麵色更加淒苦。百姓的議論聲中,幾乎都是罵他的。
甚至,為他即將被處斬而激動。
聽到這樣的議論聲,齊應雄心如死灰。
一時間,更是心灰意冷。
他一點點的撇過頭,很艱難的回頭看去。在他後麵的薑啟,也是站在囚車中,垂著腦袋,披頭散發,麵容褶皺,神色更加的枯槁。
“唉……”
齊應雄歎息一聲,神情無奈。
兩輛馬車,在東門外的監斬台下停下。
嘎吱!
囚車打開,士兵麵色冷厲,大聲的吆喝道:“快滾下來。”
齊應雄聽著士兵的吆喝聲,心中有些麻木了。從被抓了後,他就跌落塵埃,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齊郡通守。
齊應雄木然的下了囚車,在士兵的驅趕下,登上了監斬台。
這座監斬台,為才搭起來的。
齊應雄和薑啟上去後,被押著跪在台上。
齊應雄目光掃過,看到了後續被押上來的人。
這些人中,有他的兒子齊宏鈺,還有他的兄長和弟弟,以及其他的家人,都被押上來。
但凡齊家的嫡係,一個都沒能逃掉。
和齊家的情況一樣,薑家也是如此。薑啟的兄弟、嫡係子嗣,以及嫡係人員,都沒能逃脫今天的屠戮。
所有人被羈押著,跪在台上。
高台下,一雙雙目光,盯著齊應雄和薑啟等人。
百姓議論著,喝罵著。
薑家和齊家在曆城縣,口碑並不好。一提起兩家,百姓的印象都是蠻橫霸道,欺壓百姓。
百姓對兩家,怨恨已久。
如今薑家和齊家覆滅,積攢在百姓心中的怨恨,得以徹底的發泄出來。
“縣令大人到!”
忽然,一聲洪亮喊聲傳來。
一個個百姓聞言,轉頭往城門口的方向看去。人群退讓,空出一條道路,而洪山虎緩緩的策馬而來。
牽馬的人,是雄闊海。
洪山虎策馬走到台下,下馬登上監斬台。他麵向所有的百姓,抬手下壓,示意百姓安靜。
不多時,議論聲消失。
一個個百姓,都閉口不言,靜等洪山虎說話。
洪山虎臉上有一抹柔和的笑容,朗聲說道:“鄉親們,本官攻打羊頭山,剿滅了以王猛為首的羊頭山賊匪。”
“賊匪拿下了,但本官在審問時,卻發現王猛和齊應雄、薑啟有勾結。”
“王猛之所以能在曆城縣肆虐,是因為齊應雄的放縱,是因為薑啟的支持。”
“不僅如此,經過本官的仔細查證,更發現齊應雄和薑啟聯手勾結,暗害了前任縣令。為了牟取錢財,薑家和齊家更是欺壓百姓,排除異己。”
“齊應雄和薑啟的種種罪行,都已經被本官查證清楚。”
“此二人,罪孽如下。”
“第一,勾結賊匪。”
“第二,欺壓百姓。”
“第三,排除異己。”
“第四,謀害官員。”
……
“第十八,販賣私鹽。”
洪山虎一共羅列了十八條罪證,說道:“種種罪行,不可饒恕。本官今日當著所有人的麵,明正典刑,斬殺齊應雄和薑啟。”
“斬!”
洪山虎走到了安桌旁,抓起令牌扔下。
砰!
令牌摔落在地上。
站在齊應雄、薑啟、齊宏鈺等人身邊的劊子手,全都掄起鋼刀劈下。一道道刀光落下,就見一蓬蓬鮮血噴濺出來。
“撲通!撲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