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山虎輕蔑一笑。

所謂的誓死不屈,他真不相信。

曆來大多數被俘虜了的人,一開始都咬定不放鬆,但經過審訊後,最終還是熬不住審訊,選擇了招供。真正能抵禦審訊,寧死不屈的人,那是極少數,是真有堅定信仰,而絕不屈從的人。

眼前的張渡世,一個神棍罷了。

即使背後還有身份,也隻是替人賣命而已。

洪山虎道:“本官審訊的方式很簡單,你不交代,本官會先斬掉你的右手小拇指;再問你不交代,便斬掉你左手小拇指。”

“哈,隨便你。”

張渡世眼中掠過一抹驚悚,卻是昂著頭回答。

他不懼一死。

如果洪山虎真要殺他,他求仁得仁,死了一了百了。

不過是一死而已。

洪山虎淡淡道:“你真以為本官一點點的懲罰你,而你誓死不說,本官惱怒下,最後會殺了你嗎?不,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殺人是最無用的審問方式,我留著你的性命,慢慢的折磨你,讓你整天陷入無邊的痛苦中。”

“我不懼!”

張渡世大吼道。

可他的心底,卻忽然生出寒意。

眼前的洪山虎,絕非善人。

洪山虎道:“你不怕便不怕,和我有什麼關係呢?聽我說完懲罰再不遲,我斬掉了你的手指後,如果你繼續不說,會再剁掉你的腳拇指。”

“我也不怕!”

張渡世咬著牙大吼。

他咬著牙,但眼睛深處都卻是有著恐懼。

洪山虎越是不動刑,越是如此言語描述威脅,反而令他心中顫抖。如果洪山虎直接動刑,他刺激洪山虎幾句,說不定洪山虎也就殺了他。

張渡世大罵道:“洪山虎,你個無膽鼠輩,有本事你殺了我啊。你個孬種、廢物,你來啊,我如果怕死,便不是男人。”

洪山虎聽著張渡世叫囂的聲音,卻不惱怒。

反而,他笑了。

人越是恐懼的時候,越會虛張聲勢。

張渡世如此,便是怕了。

洪山虎撣了撣衣衫,道:“你剛才最後的話,提醒了本官。如果剁掉了腳拇指都沒有用,我會讓你變成不男不女的人。一個太監,或許是你的歸宿。”

刷!

張渡世臉色大變。

他看向洪山虎道:“洪山虎,你是魔鬼啊,你敢這樣對我,主上一定不會饒了你的。”

“主上是誰?”

洪山虎問道。

張渡世哼了聲,卻是不答話。

洪山虎知道張渡世定然知道幕後指使者的身份,便說道:“等你成了太監,相比是很有趣的事情。本官還挺說了一個法子,聽說將人的手指、腳趾剁掉後,抹上了蜂蜜或者蜜糖,會有螞蟻來撕咬,你說那感覺怎麼樣呢?”

“咯!咯!”

張渡世冷不禁的打了個寒蟬。

牙齒都情不自禁的碰撞。

洪山虎道:“現在,考慮一下吧。”

“我,我不怕!”

張渡世心中懼怕無比,但還是強撐著,他畢竟還沒有受刑,眼前一切都是洪山虎描述的。

洪山虎掃了張渡世一眼,道:“給你一刻鍾的時間考慮,如果一刻鍾到了,你還不招供,本官就會用刑了。而且,也會再審問你麾下的人。即使許多人不知道,但總有那麼一兩個人,是知道消息的,會知道零星的線索。”

張渡世心中糾結不已。

他的內心,仿佛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般。

一個人勸說他招供,另一個人讓他堅守底線絕不投降。可心中的驚恐和懼怕,卻又如同潮水一般,不斷侵襲著他的內心,令他心中的防線一點點的崩潰掉。

時間流逝。

張渡世表情愈發的凝重。

洪山虎灑脫的坐在不遠處,看著張渡世,見張渡世汗如雨下,額頭上布滿了密集的汗珠,心中知道事情應當不難。

如果張渡世泰然處之,根本就不受洪山虎的威脅,甚至還要反擊洪山虎,那便是極為棘手的人,但張渡世的表現很差。

這是個容易攻破防線的人。

對張渡世而言,他一直都備受煎熬。

一刻鍾的煎熬雖然轉瞬即逝,但卻令他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洪山虎道:“時間到了,張渡世,說出你的決定吧。本官不是喜歡用烙鐵、鞭子、夾棍之類的人,這些刑法用處不大。你現在,是選擇被剁掉手指、腳趾,以及身為男人的驕傲,還是願意繼續為你的主上效忠,該有一個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