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子鑒定記(問題篇)(一)(1 / 2)

離湖畔酒店。712房。我先到。一想到待會就能見到森,我就壓抑不住心底的興奮。已經有兩個星期沒見他了。真的好想念他。“離……”森的聲音忽然從我身後傳來。我微微嚇了一跳,轉過頭來,微嗔道:“你走進來怎麼連腳步聲也沒有?差點把我嚇死。”森淡淡一笑,把我摟在懷裏:“我好想你。”我心中一甜,在他耳邊輕聲說:“我也是。”我們相互擁抱著,輕輕地吻著對方的嘴唇。我們消除了衣服的阻隔。我們的身心都十分快樂。森,我愛你。汶川地震,舉國哀痛。雖然我遠在L市,但還是很想為災區的同胞做點事。得知災區血庫告急,這天我便與妻子相約,下班後一起去獻血。之前我和妻子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血型。獻血後我們才知道,我是O型血,妻子則是AB型。這本來是我們日常生活中的一件極為尋常的小事,根本不值一提。然而當天晚上,我忽然想到一事,心中一凜,全身上下直冒冷汗。三個月前,我和妻子的孩子出生了,是個男孩,十分可愛。當時護士告訴我,我的兒子的血型是O型。我是O型,妻子是AB型,我們所生的孩子,應該是A型或B型的,怎麼會是O型?我就是因為想到這件事,才大吃一驚。難道那不是我的親生兒子?難道妻子紅杏出牆,給我戴上了一頂綠帽子?那怎麼可能?那幾個晚上,我每晚都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難眠。我暗中留意妻子的舉動,卻發現她沒有絲毫的異常。終於這一天,我決定要跟兒子(姑且認為他是我的親生兒子吧)進行親子鑒定。現在醫學發達,不再需要用滴血認親這種古老且不科學的方法。我取了兒子的一些毛發和唾液,便一個人匆匆向醫院走去。結果出來了:果然不是我的兒子!作為一個男人,遇上這樣的事情,怎能不怒火中燒?但我還算比較理智,沒有馬上回去質問妻子,而是拿著我和兒子的毛發,再到別的醫院去進行親子鑒定。或許是這家醫院檢驗有誤吧。我心裏這樣安慰自己。可是很快我就徹底絕望了。因為所有醫院的檢驗結果都一樣:不是我的兒子!啊--為什麼這種荒唐的事情會發生在我身上?離湖畔酒店。712房。我和森在激吻。我們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感受著對方的體溫。森在輕輕地喘著氣。我在他耳邊低聲說:“森,我想幫你生個孩子。”“嗯,”森在我的臉頰上輕吻了一下,溫柔地說:“我也想要一個孩子,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我點了點頭,把他樓得更緊了。我沒有怒氣衝衝地向妻子攤牌。一來因為我是城府比較深的人,明知道妻子出軌,還能不動聲色;二來是我知道有些話一旦說出來,就一輩子都收不回來了。妻子真的背叛了我?如果是誤會呢?其實我心裏也明白,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是誤會?雖然表麵若無其事,到我的心卻極之難受。我幾乎每個晚上都失眠。終於這一個晚上,我忍不住了,對妻子說:“對了,離,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唔?”妻子依偎在我的懷裏,溫柔地說,“什麼事?”“前兩個星期我們獻血後,不是得知了我是O型血,而你則是AB型血嗎?”“對呀。”妻子說。我輕輕吸了口氣,扭動了一下脖子,望著妻子的眼睛,淡淡地說:“寶寶好像是O型血的。不知道我有沒記錯,O型血的人和AB型血的人的孩子,好像隻能是A型血或B型血的吧?”我以為,妻子聽了我這句話,臉上一定會變了顏色。即使她反應極快,能馬上裝糊塗,但在聽到我這句話的那一刹那間,神色不可能不變。沒想到,事實上,她聽了我這句話,神色竟真的絲毫不變,隻是眨了眨眼睛,說道:“是這樣?不會是你弄錯了吧?”我皺了皺眉:“應該錯不了吧。我明兒再上網查一下資料。”我故作隨意地說。其實有關資料,我已查過千百遍。“嗯,”妻子點了點頭,“或許是我們獻血的時候,他們把我們其中一個的血型弄錯了吧?等我忙過了這陣子,我們再到醫院去檢驗一下吧。”妻子這平淡的語氣,讓我心中感到極之迷惑。一個出軌的女人,在聽丈夫說起這樣的話題時,怎能如此平靜?難道她根本沒有出軌?難道兒子真的是我的親生兒子?可是,數家大醫院的親子鑒定的結果都是……到底怎麼回事呀?我沒有告訴妻子,我跟兒子進行親子鑒定了。我想先把這件事情調查清楚。那是一個可怕的夢,夢裏,妻子和另一個男人聯手,把我殺死了。我從噩夢中驚醒過來。我看了看牆上的鍾,深夜三點多。妻子在我身邊,熟睡著。果然隻是夢。我長長地籲了口氣,正想閉上眼睛,卻忽聽妻子低聲說道:“森……”我皺了皺眉。她好像在做夢。隻見她露出了甜蜜的表情,淡淡地笑著,柔聲說:“江森,我愛你。”霎時間,我像被雷電擊中了一般。我叫付本程,我不叫江森。江森是誰?果然出現了第三者!我的兒子就是江森的?雜種!孫離啊孫離,你真是一個可怕的女人啊!明明背叛了我,在聽我說兒子可能不是我親生的時候,竟然還能如此平靜?哪怕我平日極之冷靜,這時心中也忍不住冒起了這樣的念頭:江森!我一定要把你找出來,然後把你幹掉!不把你幹掉,我誓不為人!我買了一個竊聽器,放在妻子的手袋裏。一連幾天,沒有動靜。終於這一天下午,魚兒上鉤了。我通過竊聽器,清晰地聽到妻子說:“你好,我在網上預約了712房,麻煩你把鑰匙給我。”離湖畔酒店。“你好,我在網上預約了712房,麻煩你把鑰匙給我。”我對前台小姐說道。拿了鑰匙,我走到712房。森還沒到。我獨個兒躺在床上,想著森,心裏無比甜蜜。真的好想一輩子都和森在一起。“離,我來了。”森忽然在我身邊說。我定了定神,扁了扁嘴說:“你怎麼每次走進來都沒有腳步聲呀?”森笑了笑:“我怕嚇著你。”“你這樣子,不是更容易把我嚇著嗎?”森嗬嗬一笑,把我摟在懷裏。激情以後,我輕輕靠在森的胸膛之上。“離,”森輕撫著我的肩膀,柔聲說,“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情景嗎?”“當然記得呀,”我說,“是在學校的教學樓。那天天下著很大的雨,我沒有傘,你就把你的傘給我,很瀟灑地說了句:‘你用吧。’接著自己跑到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