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密室(問題篇)(四)(1 / 2)

老人把當年的事娓娓道來,思炫、雅姬和清凝三人都聽得入了神。老人輕輕咳嗽了兩聲,說道:“這就是困擾了我半個世紀的謎團了:在一座完全封閉的房子裏,項珺純無緣無故被殺死了,二十年前,在把項珺純囚禁起來的時候,房子裏沒有其他人,二十年後,項珺純的屍體被發現的時候,房子裏還是沒有其他人。我不想知道項珺純是被誰殺死的,我隻想知道,那個殺死她的人,是怎樣進入那個房間的,殺掉項珺純後,又是怎樣離開那個房間的?”清凝聽到這裏,一臉興奮的表情,終於再也忍耐不住,打斷了老人的話,稍微提高聲音說道:“是密室!是一個完美的密室!”“對,”老人說道,“那的確是一個完美的密室。這五十多年來,我幾乎把所有可能性都想過一百遍以上,卻終究無法想通這個問題:凶手到底是怎樣進出那個活人絕對不能通過的密室的?”“活人?”思炫忽然眉頭一蹙,喃喃地說:“活人不能通過?那麼死人呢?”老人也皺了皺眉頭:“死人?”“戴伯伯,”雅姬思索了好一會後,也終於開口了,“關於那座房子和當時的情況,我想再問你幾個問題。”“請問。”老人點了點頭。“第一,在把項珺純囚禁起來前,房子裏真的沒有任何人?第二,在你們發現項珺純的屍體後,房子裏也真的沒有任何人?”“在把項珺純囚禁起來前,房子裏是否沒人,這個我沒能親眼所見,但當時負責搜查房子的人都一致肯定:他們當時已多次確認過,房子裏沒有任何人。至於在發現項珺純的屍體後,房子裏的情況,是我親眼所見,我可以肯定:當時房子裏的確沒有任何人!”老人語氣有些急促,神情稍微激動。雅姬點了點頭,又問:“第三,房子除了大門和窗戶外,真的沒有任何能跟外界相通的地方?房子裏會不會存在密道?”“絕對不會,”老人說道,“在發現屍體後,我們已徹底搜查過那座房子了,根本沒有發現任何密道。我可以很肯定地說:如果除去大門和房間的窗戶,那麼整座房子絕對是一個封閉的空間。”“嗯,”雅姬應答了一聲,想了想,又問道,“第四,所有窗戶真的是完好無損的?所有窗戶上的空隙,都無法讓人通過?”“是的,都是完好無損的,而且任何一扇窗戶上的空隙,都是一樣的,而那些空隙,人是無論如何也無法通過的!”老人十分肯定地說。雅姬稍微思考了幾秒,說道:“最後一個問題,在項珺純被囚禁到她的屍體被發現的那二十年裏,大門真的沒被打開過?”“是的,一次也沒有,保管著鑰匙的人都一致肯定:他們的鑰匙從來沒有動用過。”雅姬點了點頭:“好的,基本情況我都了解了。”接著她望向思炫,問道:“你要問些什麼嗎?”思炫想了想,望向老人,說道:“你們在發現項珺純的屍體後,不是曾經徹底搜查過那座房子嗎?當時你們在房子裏有什麼特別的發現?”“是的,”老人說道,“的確有些特別的發現。”雅姬和清凝一聽,同時集中精神,望向老人。隻聽老人慢慢地說道:“第一,我們在項珺純的屍體附近,發現了一個用黑布所縫的小錦囊。我們估計她本來是把那錦囊掛在脖子上的,後來她被殺了,頭顱被割下來,錦囊也掉到地上。那錦囊裏放著一束頭發。”“啊?”清凝露出好奇的表情,“一束頭發?那是誰的頭發?”“我不知道,”老人緩緩地搖了搖頭,“當時在那落後的山村裏,可沒有鑒定這頭發屬於何人的技術。”“嗯。”清凝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老人接著說:“第二,我們在一樓某一個房間的窗戶前,發現了大量血跡。那房間並非我們給項珺純送食物和日用品的房間,也不是項珺純把垃圾扔出來的房間。那房間的窗戶,處於一個死角的位置,守在房子外麵的眾多看守的人,平時很少注意到這一扇窗戶。可是不管它處於一個怎樣的死角位置,仍然無法改變它不能讓人通過這一事實。“窗戶前的大量血跡,都已經幹了。和頭發一樣,我們無法去鑒定那些血跡是屬於誰的。我懷疑這些血是項珺純的--畢竟房子裏隻有她一個人。所以我曾經想過,凶手是在房子外把項珺純殺掉的,就是通過那扇窗戶。可是把項珺純殺掉後,凶手怎樣把項珺純的屍體搬運回大廳,並掛起來?那顯然是不可能的。最後我惟有否定這一推測了。這裏我要提一下,我們發現被肢解的屍體的那座大廳,處於房子的中央位置,它跟房子裏離它最近的一扇窗戶,也有二三十米的距離,而且還有牆壁和房門阻隔。可以說,要在房子外把項珺純的屍體搬運到大廳,再掛起來,是絕對不可能的。”“的確是這樣呀。”清凝歎道。而雅姬和思炫則沒有做聲,凝神思考。老人喝了一口水,又說道:“第三,我們在二樓的一個房間裏,發現有焚燒物品的痕跡。被燒的東西都已經成為灰燼了,我們無法判斷到底是什麼,我們隻能根據灰燼判斷,被燒的東西數量可不少。”思炫插話:“那麼,房子裏缺了一些什麼?”老人想了想:“應該沒什麼吧,房間裏本來就隻有一些日用品,我們搜查房子的時候,發現那些日用品都在,沒有絲毫異樣。”思炫輕輕地“哦”了一聲,又把目光移向別處。老人籲了口氣,續道:“第四,我們在三樓一個房間的抽屜的底層裏,找到一遝信紙。那是一些情信,寫著一個男子對一個女子的愛慕和眷戀,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雅姬說道:“奇怪的地方是,房子裏有一遝情信。為什麼會有那些信?信是誰寫的?是誰放在那裏的?它跟項珺純被殺之事有關嗎?”老人咬了咬嘴唇,沒有做聲。思炫問道:“信有稱呼嗎?有署名嗎?”“沒有稱呼,但有署名,”老人想了想,才低聲道,“署名是‘建延’。”“建延?”清凝眨了眨眼睛,“地主的名字叫建延嗎?”“這個我可記不起了。”老人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印象中好像不是,那地主的姓名,好像隻有兩個字。當然,他可能還有別名。”“此外還有其他線索嗎?”思炫淡淡地說。老人想了好一會,才吸了口氣,認真地說道:“沒有了。”桌上的飯菜已經涼了,可是除思炫吃了一點外,其他人都沒有動。雅姬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好了,基本線索就這些了,現在我來整理一下所有情況。首先是關於那座房子的:房子是完全封閉的,隻有窗戶和大門能跟外界相通,其中窗戶上安裝了鐵欄,鐵欄間的空隙,人是無法通過的,而大門上鎖著十二把鎖,鑰匙分別由十二個人保管。房子裏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項珺純,除此以外,不可能有其他人存在。在項珺純被囚禁的二十年裏,房子的大門從來沒有打開過。也就是說,那段時間,房子是一個完全和外界隔絕的密室,房子外的人無法進入,房子裏的項珺純也無法出來。”戴磊點了點頭:“對,就是這樣。”雅姬接著說:“在項珺純被囚禁起來的二十年後,有一天,項珺純被殺死了,屍體被肢解了,懸掛在大廳的中央。於是,我們遇到了一個難題:殺人凶手是怎樣進入那座房子的?殺人以後,又是怎樣離開的?這也是困擾了戴伯伯五十多年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