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霍刑警大吼道,“怎麼會這樣?師父,您是怎樣的人,難道我會不清楚嗎?您是不可能殺人的!”
馬刑警搖了搖頭:“奇俠,你別為我的事情費心了。記住師父的話,做一個好人,做一個好警察。千萬不要像師父這樣,一失足成千古恨。以後沒有師父在你身邊,你要好自為之。好了,你走吧。
“師父!”霍刑警紅了眼睛,喘著氣問道,“您是不是有什麼苦衷呀?您跟我說,我即使賠上了性命,也一定要還您一個清白!”
馬刑警長長地籲了口氣,擺了擺手,轉過身子,不再說話。
慕容思炫聽霍刑警敘述完畢,說道:“我有兩個問題。”不等霍刑警答話,他接著又說:“問題一:馬致遠為什麼要闖進飛龍幫,並跟彭鑫展開爭執?問題二:你說你當年差點誤入歧途,是怎麼回事?”
“問題二跟這宗案件有關嗎?”霍刑警不解道。
“沒有,不過我想知道。”慕容思炫冷冷地說。
霍刑警微微一愣,隨後苦笑了一下:“好吧,我現在來回答你的問題。回答問題一:根據我的調查,馬致遠有一個十八歲的兒子,叫馬源。馬源於不久前,在彭鑫的慫恿下,加入了飛龍幫。那天馬致遠闖入飛龍幫,就是為了把兒子馬源帶出來。由於在飛龍幫裏馬源是彭鑫的下屬,所以當時彭鑫阻止馬源離開。馬致遠就是因為這件事跟彭鑫吵起來的,最後好像連手槍也拔出來了。”
“哦。”慕容思炫的神色一動也不動。
“至於問題二的答案,告訴你也沒關係。十多年前,我的姐姐被黑社會的人害死了,當時我急著幫姐姐報仇,心中產生了極端的想法,想要加入黑社會,以暴製暴,把害死我姐姐的凶手殺死!這時候,幸好馬致遠阻止了我。他跟我說,任何人都沒有剝奪其他人--哪怕是一個窮凶極惡的人--的生命的權利,法律是公正的,它會製裁罪有應得的人。我被他的話打動,在他的建議下,報考警察。經過努力,我終於通過了考核,當上了刑警,接著還通過法律途徑,製裁了當年害死了我姐姐的那個凶手。馬致遠不僅是我的救命恩人,還是我的良師益友,這麼多年來,無論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上,他都傳授了我許多經驗,教懂了我許多道理。可以說,如果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霍奇俠!如果沒有他,霍奇俠現在很有可能還在黑社會裏混,甚至呆在監獄裏!”
霍刑警一口氣把話說完,眼睛已在不知不覺間濕潤了。
霍刑警的這番肺腑之言,卻似乎沒能打動慕容思炫。
或許他是被打動了,隻是沒有表現出來。反正霍刑警說完以後,慕容思炫依舊神色冰冷,好一會才從嘴裏吐出一句話:“問題三……”
“你不是說隻有兩個問題嗎?”
“第三個問題是跟本案有關的。”
“……”
慕容思炫把嘴唇微微一舔,說道:“你說在發現屍體的時候,馬致遠的臉色發生了輕微的變化,而你當時望了屍體一眼,也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你現在是否能想起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勁?”
“是鋼筆!”霍刑警脫口而出。
“鋼筆?”慕容思炫那斜飛的雙眉微微皺了一下。
“是的,我剛進入凶案現場的時候,掃了彭鑫的屍體一眼,看到他的手上是握著一支鋼筆的。而在我發現繩索,轉過頭來看到師父的臉色發生變化的時候,彭鑫屍體上的鋼筆已經不翼而飛了。在那段時間,接觸屍體的人隻有一個,就是我的師父--馬致遠!”
“鋼筆被他藏起來的。”慕容思炫淡淡地說。
“是的。”霍刑警語氣平靜地答道,“我也是這樣想。”
慕容思炫見霍刑警如此冷靜,兩眉一彎,似乎想到了一些什麼,望了他一眼,問道:“這麼說,你已經知道那支鋼筆的主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