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刑警爽快地答應了慕容思炫的條件。
於是思炫開始揭開謎底。
“在說我跟尹秀薰的談話內容之前,我們首先談一談鍾奇生和吳家成的死亡事件。根據你的推斷,鍾奇生是被吳家成殺死的,吳家成殺死了鍾奇生以後,畏罪自殺,所以鍾奇生和吳家成的屍體,同時在被透明膠帶所封住的汽車密室裏,對吧?”
“是的。”鄭刑警點了點頭。
思炫從口袋裏取出一個煙盒,扔給鄭刑警。鄭刑警接過煙盒,問道:“怎麼?”
“從煙盒裏取出一顆水果硬糖。”
鄭刑警依言做了:“然後呢?”
“把糖往上一扔。”
鄭刑警把糖向上一拋,思炫馬上用嘴把糖接住,咀嚼了幾下,便把糖吞了下去。
“原來你是要吃糖。”鄭刑警啼笑皆非,“為什麼不自己取呢?”
“我從下水道上來,手髒。”思炫目無表情地說。
“……”
思炫清了清嗓子,接著又說:“好了,繼續說。你認為吳家成是自殺的,我卻不這麼認為。理由是,轎車離開停車場的時候,駕車的人是戴著麵具的。如果當時駕車的是吳家成,他既然早就打算要自殺,為什麼還要戴上麵具來掩飾自己的身份呢?”
鄭刑警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你這麼一說,的確是有點奇怪呀。”
“此外,吳家成如果打算殺掉鍾奇生後就自殺,那他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地用透明膠帶把轎車的車門、車窗和車尾箱都從內部封住?他這樣做根本一點意義也沒有。”
“嗯,”鄭刑警深深地吸了口氣,“那麼,你認為……”
“吳家成是被謀殺的。監控錄像所拍到的那個戴著麵具的駕駛者,並不是吳家成,而是真正的殺人凶手!”
“啊?”鄭刑警一聲輕呼,定了定神,問道,“可是,有一個問題無法解答呀!”
思炫籲了口氣:“你所說的問題是:如果吳家成是被殺的,那麼殺人凶手是怎樣從完全封閉的汽車密室中逃跑的?”
鄭刑警用力地點了點頭。
“很簡單,我們隻需要分析一下當時的情況就知道了:轎車的車門、車窗和車尾箱,都被透明膠帶從內部緊緊封住,這些都是你親自確認過的,也就是說,轎車由於被透明膠帶封住而成為密室後,轎車裏的人絕對不可能逃離轎車。”
鄭刑警咬了咬牙:“是的,絕對不可能!”
“好,既然這樣,也就是說,凶手在殺害吳家成後,還在轎車裏,沒有離開!”
“什麼?”鄭刑警叫了一聲,“凶手沒有離開?怎麼會呢?我到達現場後,根本看不到凶手在轎車裏呀!你的意思是,凶手躲在車尾箱,等我們把轎車的車窗破壞、把轎車的車門打開後,他才逃跑?不可能啦!我把車尾箱打開的時候,在場有七八名刑警,凶手怎麼可能在大家的眼皮底下逃……”
“不,”思炫打斷了鄭刑警的話,“凶手沒有躲起來,凶手就在你們的眼前。”
鄭刑警皺了皺眉,凝神思索,忽然臉色微微一變,稍微顫抖著聲音說:“難道,你的意思是……”
“是的,”思炫點了點頭,用絲毫沒有感情的語調一字一頓地說,“凶手就是當時和吳家成一樣在轎車裏的鍾奇生!”
慕容思炫的話,讓鄭刑警半張著嘴,呆若木雞。思炫不等他反應過來,接著說道:“事實上,停車場的監控錄像所拍到的那個戴著超人麵具的駕駛者,並不是吳家成,而是鍾奇生。當時在轎車後排的那具‘無頭屍體’,才是吳家成。”
“怎、怎麼會呢?”鄭刑警的腦筋轉不過彎來,“吳家成的死因是心髒出血所引起失血性休克,他的腦袋和他的身體並沒有分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