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泣蝶(1)(二)(1 / 2)

蔣熙雯提出了自己的見解。她說到這裏,稍微停頓了半秒,緊接著道:“李睿把自己比喻為夜光蝶。”

“哦?”夏咫涵在心中又默讀了一遍這首名為《泣蝶》的詩,喃喃地道,“李睿的意思是,他憤世嫉俗,跟身邊的人格格不入,甚至對身邊的人充滿敵意?就像夜光蝶不屑跟其它蝴蝶為伍一樣?他是想表達他的存在是一個悲劇?”

他一邊說一邊想:“他的存在的確是悲劇。這種人渣,本來就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這麼說,”蔣熙雯的話打斷了夏咫涵的思路,“李睿是自殺的?這是他留下的遺書?”

“如果是自殺的話,就能解釋‘保險鏈是怎樣掛上的’這個問題了。”

夏咫涵的語氣有些高興。對他來說,如果李睿是自殺的,那就真是太好了。雖然他跟蔣熙雯隻認識了一天,彼此還不太熟識,但他也不希望這位健談友善的知性美女是殺人凶手。他見識過慕容思炫的推理能力。他知道,如果人真的是蔣熙雯所殺的,那麼在慕容思炫麵前,她必將無所遁形。

這時候,慕容思炫忽然望向蔣熙雯,一臉漠然地問道:“你昨天說李睿是文學社的社長?”

這突如其來的發問讓蔣熙雯稍微一怔。她咽了口唾沫,答道:“是的呀。”

“什麼時候的事?”

“好像是他讀大學的時候吧。他自己說的。”

“嗯。”慕容思炫微微地扭動了一下脖子,用不分輕重緩急的語氣說道,“這樣的話,李睿就不是自殺的了。”

夏咫涵呆了一下:“為什麼?”

慕容思炫把夏咫涵手中的信紙拿了過來,在眾人麵前晃了晃,說道:“紙上的字體已經變粗了,變模糊了,而且還開始褪色了,那是圓珠筆的油墨被空氣氧化造成的。根據褪色的程度可以判斷,這首詩大概是四年前寫的。李睿打電話來預約房間的時候,我們登記了他的身份證號碼,我因此得知他是一九八七年出生的,今年二十四歲。也就是說,四年前他寫下這首詩的時候,是二十歲,正在讀大學。當時他是文學社的社長。綜上所述,便能得出一個結論:這首名為《泣蝶》的詩,是李睿在文學社當社長的時候所寫的,隻是普通的創作,根本不是遺書。換句話說,李睿不是自殺的。”

眾人聽得呆如木雞,哪怕是已經領教過慕容思炫的推理能力的夏咫涵也不例外。

“真是個深不可測的怪人。”夏咫涵心中詫異,“無論是唐諾時還是現在殺死李睿的這個凶手,他們選擇在這裏幹掉李睿,都是錯誤的,因為這裏陰差陽錯地出現了一個能一眼看破真相的高人。”

“那為什麼這首詩會出現在這裏?”

唐諾時的問題總是很可愛。

“這很簡單呀,”夏咫涵搶著說,“因為凶手通過某些途徑得到了李睿所寫的這首詩,他(她)殺死李睿後,把這首詩放在李睿的屍體旁邊,掩人耳目,讓我們以為那是李睿所寫的遺書,讓我們推斷李睿是自殺而死的。”

“既然不是自殺,那我們又回到原點了。”蔣熙雯深深地吸了口氣,“凶手把保險鏈掛上以後,到底怎樣離開這個密室?”

“我想到啦!”唐諾時突然一臉興奮地嚷了起來。

眾人剛才已經領教過她的“推理”,特別是夏咫涵,算上“之前”的那次,已經領教過兩次,對於她的想法,大家都不抱什麼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