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搞定了。”
諸葛千諾微微伸了個懶腰,輕輕地扭動了一下脖子,結束了今天的工作。
她拿起辦公桌上那杯早已變涼的咖啡,喝了一小口,接著看了看手表,已經是晚上十點二十七分了。
“今晚要好好睡一覺了。”
走出律師事務所,來到街上,眼前燈紅酒綠,車水馬龍,精彩的都市夜生活才剛拉開序幕。
但這些紙醉金迷的生活,卻跟諸葛千諾扯不上任何關係。
她今年二十五歲。不少在她這個年齡段的男女,渾渾噩噩,夜夜笙歌,生活在糜爛之中。而她,卻已取得了同齡人所遙不可及的非凡成就。
她是一名律師,二十二歲就出道了。剛出道時,雖然經驗欠缺,但她憑借自身那聰明的頭腦、驚人的口才和冷靜的態度,連續數次為委托人洗脫嫌疑。
正因為她以近乎完美的姿態出道,因此不久後就在同行中贏得“神話律師”的稱號,成為律師界甚至是普通百姓茶餘飯後的熱門話題。有好事者還查到她是三國時代諸葛亮的後人。
在眾多的讚美聲之中,當然也有質疑的聲音:“她隻是一個運氣好碰巧贏了幾宗官司的丫頭,有什麼好吹捧的?”
三年後的現在,諸葛千諾已經成為一名經驗豐富的老手律師了。這幾年間,雖然她所受理的官司加起來隻有十多宗,但到目前為止,辯護的勝訴率仍然為百分之百。這讓當初質疑她能力的那些人啞口無言。
為了方便上班,從半年前開始,諸葛千諾在她所工作的律師事務所附近租了一間單身公寓,從公寓到事務所,隻需要步行五分鍾。
這時候她已回到公寓。上樓之前,她先打開了信箱。
作為一名律師,她必須與時俱進,每天都要獲取本市、國內乃至全球的最新資訊。相比網絡,她更喜歡通過閱讀報紙得知天下大事。所以她訂閱了一份《南方都市報》,每天睡前會用半個小時瀏覽當天的重要報道。
今天,當她打開信箱的時候,發現裏麵除了《南方都市報》以外,竟然還有一封信。
諸葛千諾開始還以為那是什麼宣傳資料。可是當她把那封信取出來後,卻看到信封的中央鄭重其事地寫著“諸葛千諾小姐親啟”八個大字。
“咦,寫給我的?”
她接下來看了看信封的右下角,隻見在寄信人一欄寫著“春淚島季氏緘”幾個字。
“春淚島?季氏?”
諸葛千諾微微皺了皺眉,一邊思索,一邊有意無意地摸索著那封信,竟然發現信封裏好像放著一件小硬物,摸上去像是內衣之類的東西。
“啊?”她突然想起來了,“姓季的……難道是那位隱居在島上的知名油畫家季尊天?”
她吸了口氣,接著又想:“可是我跟他已經好久沒聯係了呀,他為什麼突然會給我寄信?”
現在這個時代,大家通信一般都是發電子郵件,很少有人寄信了。所以,這封來自故人的紙質信件,可真讓諸葛千諾對信中的內容大感興趣。
雖然好奇,但她並不急躁,直到走進家門換上拖鞋後,她才坐到沙發上,不慌不忙地把信封的邊兒撕開,並從裏麵抽出一張信紙。
那是一張米黃色的信紙,信紙上散發著濃烈的書卷香味,這種味兒,在諸葛千諾所生活的這座日趨機械化的現代都市中,已幾乎絕跡了。
諸葛千諾吸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把信紙打開,霎時間一篇鐵畫銀鉤般的文字映入眼簾:
諸葛律師:
久未見麵,別來無恙?
三年前,鄙人買下了L市以南的飛琴海中央的一座無名島嶼,為其命名為“春淚島”,並於島中定居,專心繪畫。與鄙人同住於春淚島的,隻有管家和助手二人。此外,一些畫廊代理的職員、拍賣公司的工作人員、畫展的負責人及報刊的采訪記者等,偶爾也會到春淚島來,或找鄙人閑聊敘舊,或與鄙人的助手聯係業務。島上雖然人煙稀少,但山清水秀,鳥語花香,便如世外桃源,鄙人的日子倒過得逍遙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