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博卻哪裏敢進去?使勁地搖了搖頭:“我……我心髒不好,不能太接近屍體……”
程東昊哈哈一笑:“不敢接近屍體的‘大偵探’?哈哈!阮律師,你還真逗呀!”
“讓我去看看吧!”
曹武說罷,吸了口氣,一步一步地走進休息室,跨過地麵上的屍塊,走到圓圈中央,蹲下身子,敲了敲地板。
“怎麼樣?”
遠遠站在門外的阮文博急於知道自己的推理是否正確。
曹武回過頭來:“這裏不像有什麼暗層或機關呀。”
他回答的同時,臉上再次流露出悲傷的神情,那自然是因為阮文博關於“季尊天仍然活著”的推斷被全盤推翻,季尊天終究難逃一劫的緣故。
“真的沒暗層呀?”阮文博也歎了口氣,低聲自語,“這麼說,季先生真的被殺了……”
雖然推論錯誤,但這並沒有打擊阮文博尋找真相的積極性,他接下來又喃喃地說道:“那‘幽靈鬼’為什麼要把季先生分屍呢?一般來說,分屍的目的是隱藏死者的身份,也就是說,現在放在大家麵前的這些屍塊,真的不屬於季先生也說不定。可是凶手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阮律師,”程東昊冷笑一聲,再次打擊阮文博,“真不好意思耶,你的這個推斷也不成立。”
“啥?”
“在季尊天的腦袋被帶走前,我已經查看過他脖子上的傷口,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他的傷口跟現在地上的某些屍塊的切割口高度吻合。”
程東昊頓了頓,肯定地說:“也就是說,地上這些屍塊,的確是屬於季尊天本人的。”
“這……”
推論再次被推翻,這一回阮文博有些失望了。
程東昊嘿嘿一笑:“還不懂嗎?根本就沒有什麼屍體掉換的事情存在,季尊天隻是腦袋被帶走了而已。阮律師呀,別再異想天開了,大偵探不是人人都能當的。”
阮文博被程東昊諷刺,臉頰微熱,有些尷尬。但對追尋真相的執著,卻使他不依不饒。隻見他定了定神,又緊鎖兩眉,分析起來:“被肢解的確是季先生本人呀……真奇怪呀!這樣的話,‘幽靈鬼’煞費周章地把季先生分屍,而且還把破碎館內的家具和飾品都打碎,到底是為什麼?”
他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想不通呀!想不通呀!”
“阮律師,其實嘛,你想那麼多幹嘛呀?”朱心荷忍不住說道,“反正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殺死季先生並且把他的腦袋帶走的‘幽靈鬼’此刻就在附近,說不準正躲在暗處監視著我們。”
她說罷,不由自主地環顧四周,隻覺得“幽靈鬼”的確正在監視著自己,不禁打了個冷戰,顫抖著聲音道:“我想,我們還是快點想辦法離開春淚島吧。”
“離開春淚島?”程東昊向朱心荷瞪了一眼,“遺產還沒分呢!”
“還分什麼遺產啊?保命要緊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們先離開這兒,過後再找個地方討論遺產的事吧。”
朱心荷說罷,吸了口氣,續道:“反正我們都是繼承者,遺產是跑不掉的。我們先離島報警,讓警察來封鎖春淚島,地毯式搜索,把‘幽靈鬼’給揪出來。過後我們再回來想辦法打開保險箱,拿到遺囑分遺產。”
對於朱心荷的提議,程東昊不置可否。
朱心荷轉頭向阮文博問道:“阮律師,把我們送過來的那艘遊艇,什麼時候來接我們回去呀?”
“啊?那是單程的。”阮文博的語氣有些無奈,“我不是跟你們說過嗎?季先生曾說在遺產分配的事情處理完畢後,會通知他的私人遊輪接大家回去。可是現在……唉!”
“是的,”曹武接著阮文博的話說道,“我們有長期合作的渡輪公司,平時我們三個人需要離島的話,會打電話通知渡輪公司派快艇或遊輪過來接我們--那些都是老爺的私家船隻。不過呀,現在電話打不了,我們無法聯係渡輪公司,所以暫時無法離島。”
“真他媽麻煩!”程東昊一臉負氣地說。
無法離島,對於“幽靈鬼”的身份也沒有頭緒,眾人麵麵相覷,關於下一步行動一時之間陷入了僵局。
“各位,”良久沒有發言的諸葛千諾打破沉默,“我看我們還是先回主館再從長計議吧。”
“是的,”曹武接著說,“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想必大家也餓了,咱們先回主館吃飯吧。”
“好!回主館吧!”程東昊大聲說,“我要親自到季尊天的臥房走一遭,看看有沒有辦法打開那個保險箱,先把他的遺囑取出來再說。”